怕大女人再问,弓足忙摆脱本身道:“只是您晓得,惜姑奶奶一贯不喜好我们近身奉侍,屋里的事只要兰香姐姐最清楚。”
“惜姑奶奶本日可好些了?”柔娘娟秀的眉眼间透着担忧,她面带体贴的道:“昨夜睡得可好、药可曾定时用了?”
东次间。
柔娘徐行出去,略略抬眼环顾了一番,对劲的点了点头。
连日来大奶奶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昨夜把喝的药全都吐了,还呕了黑血,几乎丧命,好轻易缓了过来。
怪不恰当初永宁侯不顾沈惜的身份,非要娶了她为嫡妻。
一时候主仆都沉默了。
“大奶奶不好了!”
柔娘仪态文雅的微微点头。
“我去看看惜表姐。”柔娘蹙着眉,莲步轻移,娉娉婷婷的进了堂屋。
“要、要善待她们……”俄然,沈惜收回一声感喟般的声音,很快闭上了眼。
都不在也好,不会扰了大奶奶的平静。
奉侍在沈惜身边这一年,兰香总感觉伯夫人刘氏、大女人柔娘,并不如大要上那样的体贴大奶奶。大奶奶同侯爷离心离德,便少不了她们从中作梗!
昨夜弓足图费事,任凭那人死去活来吐了一番,最后呕了血,都没去正院通报一声。故此她有些心虚的没敢昂首,抢先道:“惜姑奶奶昨夜睡得倒是安稳,药也都用了。”
“心甘甘心。”
“昨儿夫人又为惜姑奶奶寻了个大夫,开了新方剂,女人不必过分担忧。”说话的人是承恩伯府大女人的奶娘李氏。
“昨儿你没在可真是命好。夜里那位又折腾了半宿,害得我只睡了个囫囵觉。”一个未留头的小丫环低声对中间身量略高的丫环抱怨了几句,又道:“绿枝姐姐,我的好姐姐,我实在困极了。你发发慈悲替我一会儿子,我去歪一歪就来。”
除了兰香,柔娘分开时,房中的丫环们都纷繁送到院中。
那小丫环名唤弓足的,仿佛没重视到绿枝的踟躇,说着还伸脱手指往屋里指了一指,声音更低,还带了些幸灾乐祸道:“不过是跟你我一样的人,不知行了甚么大运,竟飞上枝头做了侯夫人。到底是福薄命短,依我看她活不过几日了。”
“我、我……”沈惜的声音愈发断断续续。“我承诺。”
沈惜唇边勾起浅浅的弧度。“她故意了。”
“大女人,您来了!”两个身着淡绿色比甲的丫环忙上前,一面施礼,一面撩起了帘子。
见自家大女人还是如此体贴惜姑奶奶,弓足只感觉一阵头皮发麻,暗中光荣方才本身没走。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走到了廊庑下,两人忙上前施礼道:“大女人、李妈妈。”
兰香咬了咬牙,心中有很多话想说,却都尽数咽了下去。说了又能如何?她们只想看大奶奶笑话罢了!话在唇边打了个转,她曲膝道:“回大女人的话,大奶奶本日还好。”
兰香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甚么来。
一旁的没吭声绿枝听了,内心只感觉有一抹奇特感挥之不去。
她可不信赖承恩伯府张家,对大奶奶有几分美意。
“兰香,大女人问你话呢,如何不言语?”见到自家女人仿佛有些不对,李妈妈忙出声。
条案上供着几枝鲜花,让屋子里多了几分新鲜的氛围。即便满屋子药味,见了这花儿,也能让人精力为之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