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见母亲偷男人后,石中剑便再也不想回家。他在内里闲逛了两天,饿得发困,最后实在受不了,去包子店偷了五个肉包子。店东看他如此不幸,便也不计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可石中剑倒是不知,贰心神不安,一口气跑出一里远,才喘着气停了下来。
黑鬼六还在那边哀嚎,不料手臂被人抓住,只听得“嘎啦”一声,整条手臂硬生生被卸了下来!
只听得石中剑“嘿嘿”嘲笑两声,大步前冲,忽地飞身一跳,直接跃过前一人,炮弹般撞击在前面那人身上。
石中剑将烟放到嘴边,吸了一口,笑道:“烟本是好烟,可被你这类臭气熏天的家伙一碰,便连个屁都不是了。”说完,他走近黑鬼六,张口一吐,一腔浓烟全喷在了他脸上!
石中剑回过神,只见黑鬼六手中叼了根烟,不屑地望着他。
“不错,就这么一群废料,也他妈配?”石中剑俄然往前一闪,护住癞老四,昂然不惧地盯着身前的三个男人。
面前是个黑黑瘦瘦的竹竿男,未老先衰,头顶秃了一片,脸上尽是沟壑。石中剑晓得此人名叫刘山,本来也算是道上的一个小头子。此人天生右手六指,六又与“刘”谐音,是以道上的都称他为黑鬼六。
他边走边吃,狼吞虎咽,却猛地听到身边传来吠叫,吓得包子差点脱手飞出。他扭头一看,只见一条柴犬狺狺狂吠,朝他弹跳扑来,却被脖子上的铁链拴勒住,不管如何挣扎,始终离他差了几米。
癞老四神采一变,忙扭头去看石中剑。他晓得石中剑脾气臭,常常一言分歧便脱手。可石中剑却神情恍忽,仿佛在想些甚么。
癞老四神采生硬,不尴不尬地说了句:“这……六爷,你也晓得,这东西但是奇怪物,不是那么轻易搞来的……”
“哈,你前些日子也是那么说。”
黑血炸开了花,溅得到处都是。门上,春联上,台阶上,身上,脸上。
石中剑额头青筋暴起,可还是笑着,又掰了一小块,投在了它身边。
那狗终究低下头,渐渐吃了起来。石中剑也不走,就这么看着它。那狗偶尔抬起脖子看看,又垂下,慢悠悠地竟吃了十多分钟。
心中似有无数热浪翻涌,石中剑血往眼冲,抓起家边的铁链,直接套在了狗脖子上,抵住脚,死命勒紧。
黑鬼六叫得如同杀猪般,另一条还能动的手臂冒死拍打着空中。“不要……不要放过……”黑鬼六忽想起石中剑还在身边,一严峻,余下的话便不敢再说出口。
癞老四定了放心,硬着头皮道:“现在要也不是不可,只不过……只不过货太少,要贬价。”
石中剑扔下链子,八叉着腿,仰天躺着。
四条狗腿在空中胡乱地踹蹬,最后软绵绵地垂了下来。
“癞老四,我不管你有甚么费事,归正……”黑鬼六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惊诧地圆睁着眼睛。本来石中剑不知甚么时候走上前,一把夺下了他口中的烟。
内脏也被抛了出来,一根肠子飞出,不偏不倚,恰好挂在了门把上。那门把被血一冲,更显亮光,映出了石中剑那张尽是血污的脸。
癞老四嘴角冒汗,苦笑道:“六爷,再给点时候。”
“贱人!”石中剑重重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