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附议。”林广宇定睛一看,倒是法部尚书戴鸿慈、端方与载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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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方朗声说道:“数年前臣等五人出国考查宪政,每到一国,其国人士必奇特我国蓄留发辫之民风,直言其弊,切中关键。返国后,40余名随员中有倒有一半以上剪去发辫,臣等亦别离面呈削发之方便,垦请下诏剪辫,大行太后但笑而不言,只说‘机会尚未成熟’,预备立宪时亦有争夺,但云“临时缓行”……现在看来,势在必定,不成再做延沓。”
载沣跪下叩首:“皇上,发辫一事虽关祖宗民风,却属末节,主子也不是食古不化之人,亦通情达理,天然是无可无不成的……只是这拔除膜拜,尊卑失序,高低错位,实在过分惊世骇俗。”
六合不知荣枯事,三十万、八千秋。
北洋四将好说歹说,铁良、萨镇冰、荫昌等人也在旁帮腔,但仍然敌不过朝野浩繁的反对力量,无法只好败下阵来。天子只好先开个小口儿:“膜拜一事,且容从长计议,但军队内部下级觐见下级,一概行军礼,免其膜拜。”
这一点明显是有偏差的。1903年今后,接管西方文明而日显野蛮的门生已经有如此仿效,遇有科举测验则戴上假发辫充数,剪去发辫的留门生从本国回籍,行游市中,人们不但见怪不怪反而赞之曰“时髦”。乃至有书院监督公开表示:辫发有无,虽属无关轻重,然此事尚未有明文,饬令诸生暂缓办理。林广宇所处期间的汗青研讨明显过分于看中剪辫对于满清统治的抵挡寄意,没想到正因为统治者不复清初时那般“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的固执而使剪辫行动日增。
“臣附议。”倒是徐世昌、岑春煊等一派开通官员附和。
“臣等恳请皇上早定大计,安宁天下。”满大殿的都响起了近似的声音。
张之洞的眼皮跳了一下,倒吸一口寒气,没想到第一句话就如此骇人,倒是让他有些悔怨在这么大朝会的时候提出这个定见。但悔怨归悔怨,改元倒是君上大权,论理也有先例,如何回嘴?只好沉默不语,其他大臣也想不出甚么话头来辩驳,一样杜口不言。
如何?载沣不反对剪辫?林广宇较着没有推测这个景象,他一向觉得此时对于发辫的看重程度固然已经降落,但仍然是只要标榜反动者才会公开剪除,莫非说这帮亲贵也不反对?
“载沣,朕倒感觉此言很有事理,数年前法国大夫替朕看病之际,亦提及发辫毛病卫生一事……”
“这些天来朕一边筹办太后丧事,一边深思国策大计。诸卿的心机倒是都和朕想到一块去了,今儿个恰好拿出来商讨。”天子脸上笑吟吟的,但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将将殿中世人的打盹给惊醒了,“为明示朝廷窜改维新之决计,克意进取之意义,朕已决定明岁改元,称维新元年!”
“升允。”天子却点了陕甘总督的名字,“传闻卿不但反对新政,并且攻讦立宪?”
张之洞、善耆和徐世昌上奏的倒是:“皇上重新亲政,大清复兴有望,臣等恳请皇上定施政大计,早孚海内众望。”
“臣附议。”
“老臣觉得辫子去留一事固然系属细枝末节,但风俗不免延绵,有人愿留,有人想去……无妨悉听尊便。”张之洞在一旁察看了半天,确信这必然也是天子早已想好的方略,又有五大臣等一批人士附和,硬拉着必定不可,和稀泥倒还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