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让部下人敲响锣鼓,才镇住场子。
“新来的?没人教你端方?!”
“这位朋友但是有事要问?”
“您老练余杭城多久了?”
李长安一头闯出去,像进了迷宫的老鼠,瘟头瘟脑晃了半天,也没撞出个方向。
“当然,我们当然会找钱。”
他把短剑慢悠悠插在腰间,笑嘻嘻给羽士算起了账。
“但总有人会耍些歪门正道,比方,当官的高低其手,行商的缺斤少两,做乞丐的坑蒙诱骗……这些都是横财,是不义之财,是不该获得的银钱!以是彼苍便在城隍府设下衙门,专门取回这些人身上超出天数的财帛。”
要救法严和尚需得“还阳汤”,要配“还阳汤”需得上好的人参,而他几近转遍了余杭的药铺才晓得,这里的人参不卖散货,简而言之,钱还是不敷。
刘雄还没开口,他便大咧咧挥手。
“说了很多,能够台下有些朋友还不晓得我这行当是干甚么的,乃至觉得,我这里是甚么偷鸡摸狗的行当。”
“本来又是本地的端方。”那人挠了挠头,“可你们又从何得知,此人身上财帛是多了,还是少了呢?”
“乡间野鬼不晓得城里端方。”刘雄半是挖苦半是呵叱,“在余杭,就是小娃娃都晓得,只要每月去寺庙道观烧香,就能得知天定的财帛数量,再诚哀告取符箓随身佩带,我等自可晓得他身上银钱是多是少。”
“我如果给了你,你会找我钱么?”
此言一出,四周尽力摆出凶神恶煞模样的男人们,脸上都显出中奇妙的神采。
冷巷里。
……
“现在这世道艰巨,大家都说若活不下去死了一了百了,反而落个轻松安闲。可这真作了鬼,来到这余杭城,那里轻松?一样会冷,一样会饿。又那里安闲?用饭要钱,穿衣要钱,住店要钱,更别说那循环银,一百两!我活着当人的时候,想都不敢想这么大的数量!”
“……”
“这是咱众妙坊的老资格,刘老。”
他伸脱手摊开手掌。
“像是做贼?!”
刘雄楞了一阵,才猜出是甚么意义。
“一把断剑也能把你们唬住?!厥后呢?”
本地的城隍得了失心疯么?如何找这么一批地痞地痞做事?
“这衙门就叫‘掠剩司’。”
羽士前脚踏进,后脚就有两帮人马尾随出去,刚好一前一后将他堵在了中心。
俄然。
一番话下来,台下嗡嗡不已,明显都有共鸣。
拱手言谢,必有后报。
刘雄又负手等台下氛围发酵了一阵,才表示温馨,持续说:
……
没来及脱手。
“你不记得,我却记得清楚。”
台下一众殷切的眼神中,他笑眯眯点头。
“瞧你这一身寒伧,从哪个纸灰堆里扒拉出来的?叫人见了,岂不笑我曹七慢待了豪杰,坏了我赛孟尝的名头。”
中间的鬼们当即作了鹌鹑,李长安临时不欲肇事,探头悄悄打量。
“哟,好挺翘的小郎。你要找癞头刘啊?巧了,人家今儿就叫癞头刘,来,我们进屋里悄悄说。”
高耸一阵锣鼓响。
这都甚么破事儿啊?!
刘雄未几说话,让白叟下去,又招下台一个年青人。
“大门口摆在那儿,你瞧不见么?”
他便取出一角银钱,塞进李长安手里。
可个把时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