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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城那一遭横祸,把炭球儿吓个够呛。
一只毛发疏松的大橘卷着尾巴:“喵嗷嗷嗷嗷嗷~”
“还是羽士要谢和尚多一些。”
“以是才不来找我们费事?”
无尘和尚很成心机。
“可你还是去了。”
“这几天送礼的渐多,黄兄弟说那些人都是地头蛇,耳目通达,必然是收到甚么风声,才敢几次上门。他坐不住,悄悄出去密查动静去了。”
无尘恨恨道。
“好个和尚,清规戒律安在?”
他眸中寒光一闪而逝。
他早与羽士相约登门拜访,本觉得介时会是前呼后拥、大张旗鼓,却没想,真上门时,他自个儿拎着酒菜,好似老友串门,单独落拓拓就来了。
见俩人模样。
午后阳光疲懒。
“谢来谢去,酒菜都凉了。不如卖我这仆人家一个薄面,全当扯平了,如何?”
言下之意,黄尾猜得没错?
虽还是一席白衣,但身处陋室却安之若素。
答复云里雾里,玄乎得很,但稍作思考,便晓得这些人是何筹算。
不免惹得坊间纷繁腹诽:何五妹莫不是被哪个财主相中?发了亨通?本来养一群孩子都捉襟见肘,现在都有闲情喂野猫了。
李长安盘坐在后院里,晒着太阳,看猫咪吵架。
何五妹曾经也算花魁。
无尘举杯:“某破戒僧。”
他也当即坐下,没有半点儿扭捏。
“实不相瞒,在得知静修师太被掳走的动静,当时候,贫僧乃至起了佯装不知的动机……”
打八月八以后,慈幼院里多了十几只野猫,整天在屋顶墙头流窜,让慈幼院成了个大猫窝。四周的老鼠是遭了秧,连邻居们也在骂娘。
他苦笑一声,向羽士解释。
无尘却默不出声,连饮三杯以后,面色欣然。
李长安早知十三家职位高贵,真没想鬼王也得昂首听令。
“珊瑚同肉软,虎魄并脂明,味在淡中取,香从烟里生。好!这是上上等的金华火腿!”
李长安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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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尘点头。
“遍数钱塘,贫僧最为反对鬼王立庙。我视他为诸恶之首,他天然也恨我为眼中钉、肉中刺。他以是行此大恶,不过是想摧辱我罢了。”
无尘不紧不慢:“好个道人,你的清规戒律又安在?”
两人推让两句。
李长安因而双掌合十。
“无尘在此要谢过道长!”
李长安也对这些藏头漏尾之辈垂垂不耐烦。
他能作为十三家的使者,可见在钱唐职位很高。每次见着,都一席白衣纤尘不染,周遭群星拱月、美人环抱,不像清修的削发人,倒像秃顶的天孙公子。
登门之人渐多。
“没错。洞穴城年年闹腾着要立庙,只是一向为十三家所驳斥,而本年闹出的动静尤大。”
他们送的礼品不重,却也不算轻。
他司空见惯,环顾一圈,没管女人先问起男人。
“洞穴城忙着立庙之事,偶然再横生枝节。更何况另有何大师的功绩,他想竖起金身食人香火,总得涂些脂粉,把面孔抹都雅些。”
但三四天畴昔,没见着洞穴城的鬼神,倒时不时有人登门送礼,一个比一个车马华贵,惹了好些蜚短流长。
李长安点头。
“黄师兄不在么?”
“鬼阿哥!有客人来了。”
李长安理直气壮:“我野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