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空中,大片被火熬得通红的山石滚落,暴露底下青玄色的坚固山岩,以及密密麻麻仿若坎阱的藤蔓。
此时现在,头上是一览无垠的苍穹,身边是无穷无尽的罡风,脚下是连缀的雷云。
罗玉卿红彤彤的眸子子瞪过来,就差一句“有屁快放”了。
幸亏老道也算眼疾手快,临到头指尖一抖,那道神雷便擦着两个庞然大物,没入山中。
“不知你可有胆量,上云天与那魔神再斗上一遭?”
在罗玉卿看来,三头石犼如此凶悍,想必是那尸佛本尊所化。如此一来,压在手头的杀手锏也终究能够放出了。
可有道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有何不敢?”
只在眨眼间。
俄尔。
所谓,尽人事听天命,无外如是。
“此事说轻易也轻易,说难也难。”
语罢,法台周遭倾泻的风雨忽而温驯起来,轻烟袅袅会聚贡桌火线,模糊变幻出石犼与金龙模样,其神态行动无不与天上的两尊庞然大物趋同分歧。
羽士茫然四顾,但见疆场上,一个个残存的士卒正从泥泞中挣扎起家,在他们周遭,浑浊的污水里,漂泊着碎裂的栅栏,折断的兵器,袍泽残破不全的尸体,以及更多的几近难成人形的焦尸。
…………
驱逐他的是熊熊的烈火,交叉的风雨,暴起的雷霆。
李长安却还是游移。
“你疯啦!那但是太湖龙君!当年你祖师爷也不敢斩杀祂,更遑论祂现在又没犯下错误,岂可随便打杀?!”
相伴了几十年,曹神将天然也晓得老道的脾气,当即就怼了一句。
且不说插手两尊庞然大物的厮杀是多么伤害,便是把握风雷这一项也是极难达成的。平常道法,纵使能呼风唤雨降下雷霆,那也是禀告神灵代为行法,而神将这个别例,倒是让人自个儿拿着神力上去拼杀。
尸佛呢?
金龙与石犼,两尊庞然大物便狠狠相撞,厮杀作一处。
但那三头石犼却反而逆雷而上。
不免让人翻开胸膛,顿生畅快。
“你这法坛上,雷部诸神降下的神力还未尽散,莫非不能尽数拜托给或人?纵使不能斗杀那魔神,但差遣风雷、飞翔御空,拉开金龙,总归能办成吧?”
法坛胜利呢?
这就赢了?但是……
再灌进暴风,泼入暴雨,火焰便更加爆裂凶悍。
这等范围的战役,又岂是他一小小野道人能够掺杂的?
地上,李长安看得是面皮发麻,一柄三尺青锋拔出又归鞘,连续三遭却只是茫然无措。
老道闻言,猜疑地看向神将。
老道环顾一圈。
地上,罗玉卿也没闲着。
“授你神霄玉府伏魔剑,授你阴阳二气混元甲,授你追风摄电踏云靴……再拨你雷兵一万,风卒八千……”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
李长安为死者合上双眼,闻声转过身来。
紧接着。
这话问得李长放心头一顿,他转头看着法台,但罗玉卿只是咏咒不休;又环顾周遭,尽是一对对尽是等候的眼神。
曹神将俄然开口嗤笑道:
但唯独言道“风卒”,李长安体内仿佛有东西与其照应。
“一拜玉清大帝,请借神霄雷。”
“二拜好生大帝,请借青宵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