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韩彦微微一笑,牵起小望之的小手,一大一小,不疾不徐地往书院的方向行去。
话没有说完,就被张猎户不耐地打断了:“这个你刚才已经说过了!”
自家闺女克日因为她的几次相催“逼婚”,早就不耐烦跟她说这件事情了,一提就闭嘴不言,为今之计,只能是让丈夫出马,好好地劝一劝她。
“就你这宠闺女的脾气,只怕闺女掉几滴泪,撒几句娇,几句话忽悠得你就能临阵背叛,站到她那头去了!”
张李氏一听这话,顿时就来了气,一顿脚,抬高着声音怒了归去:“你个当爹的怕被闺女抱怨,我这个当娘的莫非就想吗?
“嗯!”小望之将装着石子的荷包揣进怀里,重重地点点头。
“这才像是父子俩嘛!”舒予在前面轻笑呢喃一句,回身去马棚牵了马来,筹办趁着这两日气候晴好,持续进山去采摘灯笼果。
“爹爹,追!爹爹,追!”小望之笑哈哈地喊着,追着赶着去抓韩彦。
“哈哈哈……”
“舒予,出去帮手添把柴。”灶房里,张李氏扬声喊道。
张猎户一听,就直皱眉头,低声嘟囔道:“闺女如何想的,你不是一清二楚吗?那里还用得着我去问?白白被她抱怨!”
“那丫头啊,可精着呢!也不晓得是随了谁!”
嘴里说着“不晓得是随了谁”,脸上倒是一副“当然是随了我”的洋洋对劲。
爹爹要和他一起玩耍呢!
第二天,早餐后筹办去书院时,韩彦公然主动允准小望之带着石子去书院,只是叮咛一句:“课上不得玩耍,要晓得,玩物丧志,贻误大事。”
“哎,这就来啦!”舒予大声应了一句,转头看了眼敛眉沉目标韩彦,内心微叹,轻声道,“韩大哥,那我先去帮手了。”
“你心疼她,我就不心疼了?”张李氏一听这话更是来气,恨恨道,“我要不是心疼她,怕将来等我们走了,她一小我孤零零的,在这世上无依无靠的,我能甘心被闺女抱怨,也要拉拢这门婚事吗?
“哈哈,看你如何追得上!”韩彦开朗大笑,一面迈步逃开,一面转头挑衅道,“来追爹爹呀!追上明天让你带石子去书院和同窗们玩!”
韩彦唇角微扬,朗声对屋子里奔驰戏逐的小望之笑道:“晓得爷爷总让着你,你就净是欺负他。有本领,出来捉捉爹爹尝尝看。”
“哼,现在倒好,你这话一说,就跟我是那后娘似的,看不得孩子好……”
“咯咯咯……”
喧闹的夏夜,山风微拂,虫鸣声声,小院欢声阵阵,统统都是那么地安宁平和,让人久久沉浸,不肯醒来。
张李氏这才对劲了,勉强点点头,犹自不放心肠叮咛道:“那你一会儿可必然得好好地问一问、劝一劝……”
“你就别瞎操心了。”
张猎户一看就头大,赶紧上前急声问道:“不是都说好了吗?你咋又返来了?我跟你说,闺女一会儿可就要来了!”
屋子里微黄暖和的灯光,映着一大一小两个奔驰追逐的身影,欢乐镇静的笑声几近能把房顶都给掀翻了。
灶房里正繁忙的舒予,听得院子里这父子俩的欢声笑语、嬉逐脚步,眉眼弯弯。
小望之一听,愈发地来劲儿了,伸着小手,一起跌跌撞撞地追着韩彦跑来跑去,咯咯欢笑。
张李氏则要留在家里晾晒措置昨日摘返来的灯笼果,并分歧去,不过她使了个眼神,将丈夫叫到一旁,悄悄地叮咛道:“你本日也别去打猎了,跟闺女一起去采收灯笼果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