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小望之就如同山间的一只小兽,无忧无虑、矫捷欢畅地在屋子里窜来窜去,追得张猎户“捧首逃窜”。
“咯咯咯……”
总感受从昨儿早晨开端,爹爹就变得暖和很多了呢!
“舒予,出去帮手添把柴。”灶房里,张李氏扬声喊道。
张猎户一看就头大,赶紧上前急声问道:“不是都说好了吗?你咋又返来了?我跟你说,闺女一会儿可就要来了!”
“嗯!”小望之将装着石子的荷包揣进怀里,重重地点点头。
话没有说完,就被张猎户不耐地打断了:“这个你刚才已经说过了!”
张李氏这才对劲了,勉强点点头,犹自不放心肠叮咛道:“那你一会儿可必然得好好地问一问、劝一劝……”
自家闺女克日因为她的几次相催“逼婚”,早就不耐烦跟她说这件事情了,一提就闭嘴不言,为今之计,只能是让丈夫出马,好好地劝一劝她。
韩彦和不幸早逝的老婆,必然非常恩爱吧,只可惜,造化弄人,伉俪被迫阴阳两隔,再不相见。
“走吧。”韩彦微微一笑,牵起小望之的小手,一大一小,不疾不徐地往书院的方向行去。
韩彦昂首,看舒予脚步匆促地进了灶房,又听得里头那母女俩平常闲谈吵嘴不断,絮干脆叨,但也热热烈闹的,尽是炊火情面味儿,这才垂垂地从方才的黯然销魂中摆脱出来,感遭到周身的暖意。
“哼,现在倒好,你这话一说,就跟我是那后娘似的,看不得孩子好……”
喧闹的夏夜,山风微拂,虫鸣声声,小院欢声阵阵,统统都是那么地安宁平和,让人久久沉浸,不肯醒来。
舒予不晓得,小望之远比她觉得的要不幸很多,因为他从未出世起,就从未享用过来自父亲的庇护,而自从长姐被迫焚宫后,他连偶尔才气一见的母亲,也都永久地落空了……
屋子里微黄暖和的灯光,映着一大一小两个奔驰追逐的身影,欢乐镇静的笑声几近能把房顶都给掀翻了。
舒予摇点头,回身去了灶房帮手。
张李氏看得眼睛疼,闻言点点头,迈步走开了。
“哎,这就来啦!”舒予大声应了一句,转头看了眼敛眉沉目标韩彦,内心微叹,轻声道,“韩大哥,那我先去帮手了。”
屋子里的小望之一下子收住脚步,愣了下,待明白过来韩彦的意义后,立即跳起来鼓掌喝彩一声,蹦蹦跳跳朝院子里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