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少丘低头沮丧隧道。
人群中一名胡子斑白的老者回声走了出来,大步上前,一把提起少丘,将他按在不远处的一块巨石上,从别人手里接过一条藤杖。
他大步上前,提着少丘的衣领给拎了起来,右手平放在少丘脑门上,微微一用力,掌心冒出一股青濛濛的雾气,丝丝缕缕地钻进了少丘的脑袋。说来也奇,少丘猛地一激灵,顿时瞪大了眼睛。
少丘不敢说话,眼睛眨了眨,兀自不平气。
艾融危哼了一声:“莫打了。盗窃圣酒,砸毁神殿,扰乱祭奠,打几下便算了么?”
“呃……嗯。”少丘翻起眼睛瞅了瞅她,见这个峻厉的大祭司竟然没有起火,不由有些惊奇。
声音极低,但艾融危离得近,却听得清楚,不由面露苦笑,心道:“有如许狡猾的爹,没如许的儿子才怪。”
人群中俄然想起了哭声,倒是少丘父和少丘母跪伏在地上,肩头耸动,呜呜抽泣。少丘心中难受,跪爬几步,把父亲的头扳了起来,笑道:“父亲,儿子罪该如此,您老不必肉痛。偷酒喝的时候,儿子早想过这一天了。”
世人看得又气愤又好笑,便连巫谢也忍俊不由,少丘父瞥了瞥巫谢,一脸惶恐,更加活力,抡起竹竿找儿子撅起的屁股上啪啪啪地连抽了七八下,不过倒是扑扑有声,仿佛不是打在肉上。白叟不由惊奇地停了下来。
本来这小子晓得偷酒喝总有事发的一天,竟然早做好了筹办,每次偷酒喝总要在身上藏一张豪彘皮,就是预备挨打来着。这豪彘皮比牛皮还厚,平素是做甲胄的上等质料,活豪彘的确是刀枪不入的一等凶兽,用它的皮来挨打,莫说寇臻拿着藤杖,便是拿着鱼骨刃看他,一时半会儿也一定砍得死。
“族君,”巫谢淡淡道,“按照族规,这孩子冲犯诸神,该如何惩罚?”
少丘父和少丘母浑身颤抖,扑通跪在了地上。少丘转头瞅了一眼父亲,踌躇半晌,终究也跪了下来,低声道:“每年祭奠,这么好的酒……都倒在地上,我感觉挺心疼的,毕竟是族人辛辛苦苦酿出来的,为了不华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