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巫盼望着桑冥羽,目光变得非常温暖,笑道,“你这便跟我去吧!想必少觋氏也会很喜好见你的。”
“巫觋有性别之分,何时有职责之分?”桑冥羽扬声道,“如果分了职责,必欲赛过另一个,便会分裂阴阳,大荒中狼籍四起,六合崩裂,冥羽如何肯做这六合间的罪人?届时,诸神莫非会眼睁睁地看着么?”
归言楚恭敬隧道:“东岳君曾经对您做过甚么承诺,我身为部属,天然不知。不过木之血脉者事关炎黄安危,如果金天部族不能稳定,北有蛮夷虎视眈眈,东有东夷二族蠢蠢欲动,一旦出了不对,炎黄联盟的东北大门便会沦丧蛮夷和九黎旧部之手,结果难以估测。还请巫神看在数十万金天部族的百姓的面上,开释木之血脉者!我金天部族千秋百代,永念巫神大德。”
“站住!”巫盼怒喝一声,手中巫印一捏,便要脱手。太巫氏摆了摆手,饶有兴趣地望着气势惊人的归言楚,不动声色。
“哼!”归言楚咬牙道,“那归某便要做这开天辟地以来的第一人!”
“哦?”太巫氏眼中精光大盛,盯着桑冥羽道,“你真是如此以为?”
说完大步走向虚空深处,直逼太巫氏。大殿中的人全呆住了,这个天下上竟然有人敢朝太巫氏脱手?此人莫非疯了么?
“唔,你有甚么事?”太巫氏淡淡道。
“巫神请勿哀痛。”桑冥羽俄然道,“鄙人觉得,男或者女,巫或者觋,乃天生阴阳两极,便如这宇宙当中,有天必定有地;彼苍之上,有日必定有月;彼苍之下,有山必定有河。孰盛孰弱,均有违六合之道。此起彼伏,不过如波峰谷底罢了,六合如果不谐,人类又如何保存?是以巫神还是莫要在乎。”
“你底子不明白此中内幕,纵是说破了口亦是无用。”太巫氏道,“金天部族不会因为一个木之血脉者而崩溃,三苗国十六年没有金之血脉者,还是凝集一团抵当炎黄天兵,政局是否稳定,全在于你金天部族内部。把木之血脉者接归去,卷入你内部的权力纷争,绝无能够。你还是归去吧!”
“打消掉了又如何?”太巫氏兀自愤然道,“莫非我母系的光辉便会回归了么?上古定规,祭奠必须由女子履行,巫者必须由女子担负,可现在,巫觋并立,且日渐腐蚀巫者的权力。除了一些大部落主祭奠还是由巫者担负,一些小部落乃至都没有巫者,仅仅是由觋者充当!成何体统!”
太巫氏点点头:“你既然有此恒心,天下间何事不成为?盼儿,你带着他们前去丰沮吧!将桑冥羽交给少觋氏,度他成为一名觋者!”
归言楚扑通跪倒在地:“金天部族的异变想必巫神早已晓得,荀季子借着东岳君身故以后的混乱,盗取了东岳君的宝座,此时金天部族当中一片乱局,无人能稳定局势。鄙人哀告太巫氏开释木之血脉者,接任东岳君的爵位,使我金天部族重归安宁!”
太巫氏冷冷一笑,瞻仰着奥秘的虚空,再不答复。
归言楚霍然站起,冷冷道:“巫神,鄙人此来身负东岳君遗命,不带走木之血脉者,誓不回金天部族!”
太巫氏目光一凝:“你安知木之血脉者在本座这里?”
“归大人,师尊已然言尽于此,你还是莫要触怒她白叟家。”巫盼冷冷道,“直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尚无人敢触怒太巫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