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
人名都点出来了,広海尚哪还敢抵赖,叩首连连:“微臣知错,微臣知罪,是微臣吃了猪油蒙了心,心起贪念,这才…这才变成大祸,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
明天这朝上的也算是建国头一次了,“观察”半个月返来后,家都不让回,直接入宫开朝,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天子挥动屠刀,大抵率是挥向了工部的人。
果不其然,黄老四一坐在龙椅上就直奔主题。
“工部实在是让朕齿冷。”
“礼部,夺了他的玉带,吏部,摘了他的官袍,殿卫将広海尚押入刑部大牢,刑部出宫,回到衙署,将涉案之人十足给朕拿下大狱,一人不成放过!”
礼部尚书没上朝,右侍郎站了出来。
工部齐齐攻讦左侍郎楚文盛,好巧不巧的,提及了韬武殿。
卫长风笑了,楚文盛之前的统统各种,算是全都翻篇了。
另有几个工部官员瘫软在地,面色惨白如纸。
谁知就在此时,楚文盛俄然跪倒在地:“陛下,臣知错,可却不平。”
楚文盛抬开端,直勾勾的看着天子。
在韬武殿中,天子不但夸了楚文盛,也顺道夸了刘勋,左侍郎和尚书没事了,那么要不利的,八成是右侍郎,岚县官道和屯兵卫之事,天子必定是不会等闲放过。
黄老四顿时怒了:“你还敢不平,有何不平!”
広海尚满面惊骇之色:“陛下,此事,与微臣无关,微臣倒是传闻,那些出工料的商贾,似是与左侍郎楚文盛熟悉。”
“殿卫!”
広海尚吞咽了一口口水:“微臣。”
黄老四一声怒喝,跑出去两个禁卫,单膝跪地。
広海尚的额头已经见了血,只能机器式的用力的磕着头,声嘶力竭的求着饶。
卿家二字,耐人寻味。
群臣冷眼旁观,无人讨情。
黄老四眯起了眼睛:“屯兵卫,何人验收的。”
“这韬武殿,朕倒是感觉补葺的不错,可既是如此,为何工部皆说楚卿家不通土木之事。”
黄老四凝睇着跪地告饶的広海尚,口气阴沉。
“万福木行,背后的店主,工部主事広高达。”
孙安回过甚,黄老四也懒得让老寺人念下去了,沉声道:“涠江粮仓坍塌,偷工减料,秉公舞弊,贪赃官银,涉案二十七人,十三报酬工部官员,六报酬涠江处所官员,八报酬商贾…”
刘勋出班,面无神采的说道道:“陛下是问,验收官道,是何人。”
天子的怒意并没有宣泄完,扫过刘勋等人,冷哼了一声:“刘勋,你为工部尚书,难逃其咎,扣罚半年俸禄!”
几个常日里広海尚交好的臣子瑟瑟颤栗,深怕天子或者孙安再点到他们的名字。
这“卿家”二字一出口,群臣也是面色奇特。
黄老四又道:“刑部安在,吏部安在。”
说到这里,黄老四一巴掌拍在了御案上:“広海尚,你真当朕的千骑营十足如你普通皆是酒囊饭袋之辈么,事到现在还敢欺君,这二十七人,哪个与楚文盛有所连累,反倒是与你広海尚沆瀣一气!”
望着满面冷意的黄老四,刘勋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老寺人持续说道:“韩永贵,南市车马行的店主,两千贯的车马花消,倒是绕路去汉昌府拉运木料,再送去涠江,白白多破钞了月余。”
“户部拨了赋税,交于工部后,微臣批了便条,再让左侍郎楚文盛,让楚文盛…让他带领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