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楚渊正在御书房里看折子,半夜时分,四喜在旁谨慎翼翼道:“太子,该归去歇着了。”
楚渊:“……”
“我听那些御林军闲谈时说的。“段白月道,“此次有几个漠北部族的贵族少爷,估计就是同这些人。”
四喜乐呵呵,将他扶了起来,一边换衣服一边道:“这回是宁将军亲身来接,说鹿山别院中山枣林长得恰好,又红又甜。”
四喜面露难色,这一大盘子米饼吃下去,还当早餐顶多再吃一小碗银丝面配一壶茶,如何还要多送些。
“那你睡吧。”段白月道,“明早我再偷偷溜出去。”
“是。”四喜又叮咛,“明早怕是也要夙起,太子可要早些安息。”
鹿山行宫间隔王城不远,快马加鞭七八天就能到。待楚渊一行人到达时,行宫内也恰好散了一场晚宴,宾主尽欢,楚皇带着七分醉意,大笑着将楚渊叫到身边问了几句话,便打发他归去歇着,申明早再去怀乡亭。
段白月愁闷:“那,那你不想见我啊?”
……
“不是虫,是药。”段白月拔开塞子,“这山上蚊虫多,随身带着,免得被叮咬。”
四喜咳嗽两声,见机噤声。
大槐树。
如何连山枣都不感兴趣了,客岁不是挺喜好。
“这……太子若实在不想去,不去,也成。”四喜从小就疼他,见这满脸的不甘心,到底还是舍不得,因而低声道,“可太子得找个来由。”
段白月道:“送我?”
“嘘。”段白月跳到院中,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人的胳膊就跑回了卧房。
“你翻墙做甚么?”楚渊指着外头。西南府世子,又不是江湖小毛贼,莫非不该堂堂正正被请过来。
半晌以后,蝉鸣戛但是止,墙头传来一阵窸窣声。
“没人看到我。”段白月关上屋门,拍拍胸口紧了口气。
“父皇是去避暑围猎,我为何非得跟着去?”楚渊道,“在宫里也挺好,还平静。”
“你也别怕,明日比武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段白月拿起桌上长刀,想了想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这个给你。”
楚渊道:“多谢。”
楚渊道:“你熟谙他们吗?”
“不困。”楚渊头也不抬。
楚渊丢下折子,今后瘫靠在龙椅上,满脸不悦。
段白月深吸一口气,将玉笛攥进手里。
四喜应了一声,刚要出门,楚渊又道:“多送些。”
“太子。”有内侍在外头轻声道,“该歇下了。”
段白月道:“灰头土脸的,你又要嫌弃我。”
段白月放下帕子:“你笑甚么?”
“我,我如何了?”段白月问。
段白月摸摸肚子,四下看了眼,问:“桌上的点心能吃吗?”
“那不可,我想见你。”段白月蹲在他面前。
楚渊嫌弃:“脸脏死了。”
楚渊道:“早知如此,就不来了。”
楚渊问:“外头?”
段白月伸脱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
“别了,吃几个饼就成。”段白月坐在桌边,“传闻你明早要去怀乡亭比武?”
“那老奴去传太医?”四喜摸索。
四喜笑道:“那老奴这就传人撤了,换成从宫里带出来的胡蝶酥。”
四喜持续劝:“太子先前年年都去的,本年俄然不去,怕是说不畴昔。”
楚渊道:“我替你传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