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嘿嘿干笑:“太子比来本来就不舒畅,今儿早上不还说头疼。”
楚渊问:“外头?”
“父王有事来不了,可若我单独一人来,未免又太失礼。”段白月用袖子擦了把脸,“父王不准我来,师父也不准我来,我只好偷偷跑来了。”
段白月道:“灰头土脸的,你又要嫌弃我。”
早餐是山里特有的野菜猪肉饼,楚渊撑着腮帮子坐了半天,段白月才从窗外钻出去。
楚渊道:“不去。”
再难还能比兵戈难。
楚渊:“……”
“是老奴渎职了。”四喜将他扶起来,“太子下回可莫要再吃这些东西了,一口两口尝个新奇也就罢了,这一口气吃一盘,本日还要比武,如果伤了胃可如何得了。”
楚渊道:“我替你传膳。”
四喜道:“天然是去的,本年鹿山可热烈,各地封王都会来。”说完又道,“除了西南府。”
“那要不要啊?”楚渊可贵拉长腔调,眼角上扬,笑眯眯的。
枕边的草药瓶并不难闻,另有些暗香,楚渊将手伸到枕头下,握住那短短的玉笛,也没再想第二天比武的事情,很快便睡了畴昔。段白月靠在外头的树杈上,看着透过窗棂的暖暖烛火,吹着小风,也感觉挺舒畅,想七想八不舍得睡,只在天快亮时略微眯了半晌,谁知睁眼就瞥见门口已经站了一圈內侍,四喜公公道在门口低声道:“太子,该起来了。”
“不是虫,是药。”段白月拔开塞子,“这山上蚊虫多,随身带着,免得被叮咬。”
“不必了。”楚渊道,“不就是鹿山吗,我去。”
楚渊:“……”
楚渊:“……”
段白月道:“送我?”
“那你睡吧。”段白月道,“明早我再偷偷溜出去。”
楚渊道:“你熟谙他们吗?”
四喜面露难色,这一大盘子米饼吃下去,还当早餐顶多再吃一小碗银丝面配一壶茶,如何还要多送些。
楚渊嫌弃:“脸脏死了。”
“洗了把脸。”段白月拉开椅子坐下。
楚渊背过双手,道:“虫。”
“没人看到我。”段白月关上屋门,拍拍胸口紧了口气。
楚渊盯着他看了一会,点头:“没错。”就是嫌弃你。
“别了,吃几个饼就成。”段白月坐在桌边,“传闻你明早要去怀乡亭比武?”
天然是要的,并且要了就是本身的,谁还舍得送人。现在不会吹,学一学,老是能学会的。
四喜持续劝:“太子先前年年都去的,本年俄然不去,怕是说不畴昔。”
“我一向躲在外头草丛里,皇上少说也派了三支御林军护着这小院。”段白月苦着脸,“里三层外三层的,比幻崖还难闯。”
“你也别怕,明日比武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段白月拿起桌上长刀,想了想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这个给你。”
过了半天,楚渊才纠结道:“你……”
皇宫里,楚渊正在御书房里看折子,半夜时分,四喜在旁谨慎翼翼道:“太子,该归去歇着了。”
楚渊道:“早知如此,就不来了。”
“不困。”楚渊头也不抬。
“父皇是去避暑围猎,我为何非得跟着去?”楚渊道,“在宫里也挺好,还平静。”
“那老奴去传太医?”四喜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