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无头恶魔打断他，“你承诺我的事呢？”
画面随之上升。
顷刻之间，这个富丽的厅堂与数百年后塔砂见到的废墟非常相像。
深渊的眷顾与嘉奖非常丰富，祂的奖惩也极度丰厚。
而背叛者维克多做出了第三个挑选，他将获得的灵魂藏在了人间。
深渊的共鸣难以坦白，不过维克多以他的地下城为媒介，胜利置身事外，哪怕深渊的同事们发明了响动，也没法立即找到他头上来。主物质位面熟灵的威胁反倒更加火急，他没把之前挡路的人全数杀光，只钻空子冲出了包抄圈罢了，再过不久就会有费事精衔尾而来。
核心大厅矗立的穹顶上，地下城的通道盘根错节，走廊平坦，设施美妙。从美妙与安插的心机上看，这里绝对不止是用来充当媒介的一次性道具，它比塔砂的地下城内部还要都雅。仓促一瞥之下，这里既没有看到糊口设施，也没有看到用于战役的房间与兵士。
没有哪个恶魔像他一样喜好主物质位面，维克多在人间待了太久，他变得太靠近凡人。永无尽头的空虚与饥渴仍然渴求着灵魂，人间界的生灵对他而言仍然脆弱又长久，这位恶魔领主却不再把统统灵魂都当作大同小异的粮食。他晓得每一个灵魂都独一无二，消逝的每一个都不成复制。
通红的矿石心脏在天花板下跳动，与塔砂的地下城之心的形状一模一样，氛围却截然分歧，看上去硬是狰狞凶蛮了很多。这一颗心脏高悬在天花板下，此中充盈着狂乱的毁灭欲，好似有人将深渊切割出来一块，摆放在了内里。
很难说是不是仁慈，这一剑切开了他的灵魂，也收缩了深渊降下的痛苦刑期。胆敢捉弄世人又棍骗了深渊的谎话之蛇，在谎话败露时死去了。
“抱愧抱愧，有人挡路。”维克多说，报歉的语气太轻巧，笑容太欢畅，实在很难让人感到诚意，“你晓得，我们的同胞行动太快，很多人间生灵都有所发觉……”
塔砂几近想畴昔抓住他，禁止他在剧痛中自伤。她想把维克多笼在羽翼之下，就像用厚厚的黑布罩住一个阳光下打滚的吸血鬼。但塔砂的手穿过了维克多，没人能窜改已经产生过的事情。
恶魔的灵魂属于深渊，一旦被深渊嫌弃，没有多少部分能持续存鄙人去。
“他发明不了，你觉得偷懒的只要我们吗？巨大的深渊，只要死到只剩一个才会同心合力。”维克多笑着摇了点头，“何况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风险绝对物超所值，以是可敬的‘无命王’阿刻才会临时来到这里，不是吗？”
“这不正筹办开端嘛。”维克多满口承诺，“不要焦急，敬爱的阿刻，我的筹办万无一失，只需求最后一步就好。”
恶魔领主获得的灵魂老是难以保存，如果不抓紧吃掉，深渊就会替它们做出挑选，将灵魂扯碎吞噬，因为最强大的恶魔也是深渊意志的延长。不管那灵魂生前有甚么故事，有甚么样的脾气或爱好，在深渊面前都只要一个标准：强者高贵，弱者卑贱，每个灵魂都只是一个代价。
这里是深渊前哨，一座正统的地下城。
好疼啊，太疼了，被深渊放逐就像把灵魂摁进密密的筛子里，筛掉属于深渊的部分，在高压下从另一边挤出来。维克多落空了能发声的器官，灵魂还是在痛苦中扭曲，没有半点抵挡才气。再如何力量强大或足智多谋的恶魔都只能任由深渊意志揉圆搓扁，塔砂明白了维克多对深渊的害怕，那惊骇发自本能，远超面对天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