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急红了眼了,这会子再不扯清楚,若梅跟顾家定了亲的事很快就会传出去,只怕当时候嫁也得嫁,不嫁也是不成了。”大夫人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本来想着如果能够,把若华配给这个顾家少爷也是极好的,还能让顾家在徽州帮衬些,想不到这顾家现在成了这模样,这事也就不成了。不然怕还是一桩拖累呢。”
一向比及戌时过半,天都黑透了,大夫人已经焦急地要差人去寻了,才见到常日跟在杜宏昌身边的小厮杜荣急仓促地返来,连衣裳也没顾得换,便跟着婆子到了香福园见大夫人。
杜荣一脸错愕:“老爷,老爷被肃郡王府里的人给请去了。”
“如何,你们大老爷还没返来?”老太太见席上不见杜宏昌,便问道。
大夫人身子一晃,神采惨白:“肃郡王他,他回京了?他不是还在荆州么?”
大夫人这几平常常心境不宁,每日待杜宏昌去了府衙,本身便会担忧不已,只怕会出事。瞧瞧日子已经近八月了,现在获得的动静是那十船的粮食还在江运中,离荆州怕是另有个数日的路程,而肃王府那边倒是催过几次了,眼看就要迟延不下去了,如果真的触怒了肃郡王,只怕杜宏昌的乌纱帽是难保了。拿动手里的账册,大夫人的心机早就不晓得想到哪去了,满脸担忧。
大夫人点点头,倒是对劲一笑:“这会子可好了,倒要看看二房如何做好,当初巴巴地求着人家定了亲,这回要把自家女儿送到没钱没势的顾家去过陋屋小户的糊口,她岂不是要急死去,怕是宁肯撕破脸,让人说她嫌贫爱富也不会应了这门婚事的。”
“夫人,徽州宅子里来信了。”武大娘撩开帘子出去,躬身道。
大夫人神采一振:“如何说的?”
大夫人摆摆手:“不焦急,现在她但是东阳郡主瞧上的人,若兰还要借着她的势才好与亲王府那边熟谙,待若兰这桩事定下来,再脱手也不迟!”语气闲闲的,如同在说极其浅显的事普通。
待到若华伸手要取大夫人的碗,替她盛汤时,大夫人才猛地回过神来,连连点头道:“不必了,你本身用吧。”若华内心非常吃惊,这大夫人仿佛有甚么苦衷,一向眉头微蹙着,就连用膳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刚才说到杜宏昌未能过来时,本身清楚瞧见大夫人眼中尽是担忧之色,这么看来难不成是有甚么事么?
武大娘笑道:“顾家早已是表面风景罢了,自从当年断了盐运,就没了财路了,靠着那钱行和几个庄子勉强支撑罢了。”
若华起家帮老太太盛了四喜芙蓉汤,自从她来寿安居陪老太太用膳后,这些活老太太都让她来做,不再交给丫头们。
只是左等右等,眼看将近用晚膳了还不见杜宏昌的人,大夫人只好一人去了寿安居,陪老太太用膳。
过了申时,还不见杜宏昌自府衙返来,大夫人有些急了,在房中来回踱步,叮咛了前院看门的小厮,一旦见了大老爷的肩舆,马上让人回报。
武大娘应着,又说了好一会才退了下去。
大夫人瞪大眼,啧啧道:“这顾家二房的手腕可真是短长,竟然能够把那些家根柢全数攥在本身房中。”
“夫人,那要不要……”武大娘神采一冷,暴露一丝杀意,向大夫人使了个眼色。
杜荣答道:“说是昨日便到了京中,本日老爷还在府衙时,王爷便差了人请了老爷畴昔,老爷在肃郡王府里待到方才,才让人传了小的出来,叮咛小的来报与夫人,说是肃王爷留了老爷在王府里过夜,请夫人不要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