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杜宏昌返来了,大夫人端了那盘子与他瞧了,有些惴惴不安隧道:“却不知这位戴夫人究竟是何意义,她原说是去法源寺上香,顺道过来瞧瞧,可这些怕是早就筹办好的,特地过来的才是。”
她笑容更加深,声音略略大了些:“府上的蜜斯们如果得了闲,无妨去我府里坐坐,我不比夫人有福,府里只得了两个儿子,倒是想着能有一群女儿们陪着说谈笑笑。”
杜宏昌摇点头:“他们看重的怕不是别的,是我们在徽州以及应天府的家底才是真的。”
只见若华打头,领着若瑶、若梅、若芳出去,来的路上都已经听紫芸说过了,晓得本日见的是一名少詹事夫人,故而个个屏息凝气,循规蹈矩地立在堂中。
杜宏昌也皱了眉,测度道:“那位少詹事戴大人我那日在肃王爷府里倒是见过了,王爷待他公然亲厚,他的意义怕也是想要与我们交友一番。”
大夫人忙婉谢道:“使不得,如何能再要了夫人的礼去。”
大夫人吃了一惊,少詹事那但是大理寺詹事府正四品的官职,这戴夫人与本身府里又是素无来往,如何会屈尊来到本身府里拜访呢。来不及多想,她忙让丫头取了透背缎大袖对襟折枝茶花褙子来换上,又抿了抿发髻,仓猝带着丫头婆子们迎了出去。
正说着,紫芸出去正堂福身道:“二蜜斯、三蜜斯、四蜜斯、六蜜斯到了。”
杜宏昌想了一会:“先别急,若梅的婚事你还是想着点,不能就这么断了。肃王爷不过是防着我与荣亲王府有甚么来往,平常的走动还是无妨的。”
戴夫人嗔道:“如何,我见了这几位蜜斯初度见面,喜好得紧送些小玩意儿也是不打紧的不是?”
“这么说,二房这回是躲也躲不掉了?老太太发了话,只怕就是二老爷也说不出甚么了,合该成了这桩婚事!”大夫人抚掌笑得对劲。
说话间,紫芸撩起帘子出去,手中捧着一张拜帖,福身道:“夫人,前院送了拜帖来,说是詹事府少詹事戴府夫人过府来拜访。”
武大娘忙号召小丫头续了茶,才又笑道:“说是待顾家少爷考了秋闱以后再提婚事,只是打发人去送了信往徽州顾家大宅里,要请长辈过来议定。”
大夫人细细回想着,道:“倒是说了一句,那意义却……”她把戴夫人对她暗里里说得那句话一字不差地说给杜宏昌听了。
武大娘连连点头:“可不是嘛,二夫人怕是一心想要给四蜜斯结门好婚事,谁推测最后还是给了顾家,可不就是伤透了心。”
回到正房,大夫人全然没故意机再对账了,叮咛武大娘帮瞧着,本身却瞧着填漆盘子里的那几样戴夫人送的头面怔怔入迷。
戴夫人又与几位蜜斯说了会子话,便起家告别了:“……时候不早了,也该回府去了,躲了这半日安逸,怕是又添了很多事。”
大夫人不好再拦,只得让紫芸上前接过来,却见送给若华、若梅和若芳都的是一对点翠凤蝶鎏金银簪,只要若瑶独独不一样,是一对嵌宝金凤蝶步摇,上面镶嵌的翡翠绿地要滴出水来,看起来非常宝贵。大夫人看了一眼,内心吃了一惊,却没有点破,只是笑着道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