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接过丫头奉上的手绢抹了泪道:“他长进勤奋是好的,只是现在你还病着,没小我在身边照顾着毕竟不成,如果早些把婚事办了,你四姐姐也能在府里帮着看管,有甚么也能有个筹议的人不是。”
顾灵芸看着那碟家常徽州菜,倒是有些鼻酸,固然晓得二夫人来不过是借着探病的由头找她说项,但她的确是为本身费了心的,记得她年事尚小时,父亲母亲还活着,也不时叫厨里做了这细沙炸肉与兄妹二人当小食吃,现在倒是在这里见到这道菜肴。
二夫人非常对劲地看着何大娘退下,一时舒了口气,多亏老太太把何大娘送到她身边服侍,晓得她性子直又是个打动的,有何大娘在身边提点着,想来今后跟了杜宏茂到任上也能助力很多。
灵芸羞得满脸通红,口中不依不饶隧道:“人家一门心机为哥哥筹算,却来讽刺我,再不肯理你了。”说着回身便要出门去。
何大娘笑着道:“恕奴婢多嘴,实在顾家长公子大抵还是想着当初送庚帖的事气不过呢。”
她让丫头把提来的过门礼奉上来:“这些都是应景的,一些茯苓冰片,你留着用也好赏人也可。另有一样,我想着你病着,必定口中苦涩有趣,用不下甚么吃食,这京里的菜色与我们徽州又是分歧,你一定喜好,就让小厨里做了细沙炸肉,是徽州带来的厨娘做的,想来你吃的惯。”说着把那食盒翻开来,亲身端出一份热腾腾的卤汁肉丸来放在顾灵芸面前。
何大娘欠身笑道:“奴婢这就去筹办给顾蜜斯的过门礼。”
幸亏顾明俊是个长进的,这些年受尽叔叔婶婶的刁难还白眼,咬牙勤奋,一举考上了举人,更是毫不懒惰筹办春闱。只是他因自小被人轻视,最是受不得别人小瞧,当初杜家二夫人筹算送了庶出女儿嫁过来时,他便非常愤怒,闷声不出写了退亲书畴昔,固然前面被长辈和稀泥按捺下来,但内心还是非常不肯意结这门亲。
顾灵芸倒有些惊奇了,那二夫人最是要强鲁莽,如何会这般低声下气亲身来看她,只是她既然这般说了,本身少不得要出去见见了。如此,便叮咛了丫头抿了抿鬓角,却不换衣裳,既然是养病天然就该是家常的模样。
顾灵芸见二夫人一脸倦怠和颓意,内心满满软了,怜她只是个一心为女的母亲,轻声道:“夫人先别焦急,晚间我使了人去跟哥哥说一声,论理这事不该我管,但现在府里没有长辈,哥哥又是个一门心机勤奋的,我便越了端方说一说,只是成不成倒是不知了。”
二夫人听懂了何大娘的意义,让她亲身去顾府。借着探病的由头化解了顾家的心结。但她毕竟是长辈,今后又是顾公子的岳母,如许做不是自降身份么。
何大娘和蔼地笑道:“夫人是长辈,天然不会跟他这小辈普通见地,顾公子现在才中了举人。恰是心气傲岸的时候,但人是极好懂分寸的。昨儿那婆子回话的时候,奴婢传闻顾家蜜斯前几日受了点风寒,既然不能见客,想来是病的不轻,听人说顾公子最是肉痛mm。顾家在京里也只得我们府这一门亲,少不得要多看顾点。”
顾灵芸得体地笑着,扶着二夫人坐下,又亲身奉了茶:“多谢夫人惦记取,不过一点子风寒。吃了几副药已经大好了。”
二夫人再欢乐没有了,拉着她的手连声伸谢,有叮咛她缺甚么要甚么尽管打发人去杜府,说了好一会子话才告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