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留了半晌,见洛昭仪已然没了大碍,姜灼便想着这会子也该回太病院了,少不得同崔嬷嬷及世人告别,出了锦香殿。
听到这话,秦宴捧着肚子哈哈大笑:“本来是个郎中,真真风趣,倒瞧他常日端得端庄八百。”
刚踏进太病院,姜灼便瞧见里头多了很多人,倒又规复了些昔日忙繁忙碌的气象,再不如前些日子那般,一进到里头,连人影都寻不着,不过也有些平常的,常日王攀的屋,这会子不但上了锁,甚而还贴上封条,看来是有人前来查过。
到了十月,天气垂垂有些冷,姜灼缩着脖子往前走,这一起上倒是瞧见,还是五步一岗站着很多兵士,不过也不再禁着人不让走动,显是局势已然被诸葛曜稳住了。
这会子姜灼的心竟“怦怦”直跳,恨不得立时上前问方太医,可知当日义正元如何被人诬告,阿谁所谓害死沈氏的方剂,现在到底能在那边寻着?
秦宴这会子呵呵地指了指王攀的屋:“瞧见没有,此人倒了,我们太病院总算要得了平静。”
方太医笑着摇了点头,不免恨恨隧道:“那王攀一属尽皆庸医,连类中与中风都不分,怎能胡乱医治,想是圣上差一些便被迟误了。”
“呃……是哦!”秦宴竟是笑起来,一副受教的神采。
倒是方太医这时放下医书,猛不丁夸奖起了姜灼:“本日在未央宫,姜医女临危稳定救下十六殿下,老夫当时就在外头站着,倒是瞧得真真,实在佩服得紧。”
未想方太医俄然提到本身父亲,姜灼不由得抬起了头来,怔怔地看着方太医。
姜灼忙冲着方太医一见礼:“小女不过尽了大夫之力,不敢舔得这‘佩服’二字,方太医之仁心仁术,才是小女最为佩服的。”
姜灼忙拦住:“我可一向奉侍着洛昭仪,怎能不知出了何事,甚么这帮人那帮人,这话也没事理。”
“十六殿下乃是慢惊,风痰结聚乳块,小女在未央宫给他服了油珠膏,回到锦香殿又加一味长生丸,乳块自是排了出来,殿下现在已然无恙。”
这时方太医却似又想起甚么,回身对姜灼道:“姜医女,方才老夫奉旨去为圣上请脉,竟是安稳了很多,老夫现在对医女,只要‘佩服’二字可说。”
“小女不敢当。”姜灼立时低头谦善道。
方太医点点秦宴,嗤笑一声:“瞧你这幸灾乐祸的模样,老夫可也被罚了俸禄,你但是在瞧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