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时之间,阿青的脸竟是红起来,支吾了半天,才道:“奴……要服侍女郎一辈子的。”
谭嬷嬷这时停下脚步,劝道:“女郎,莫管这些闲事了,十多年前的医案,怕是寻都寻不着,您何必费这个神,当日因沈妃之死,但是背面害了很多人,这类犯讳之事,莫要触碰了,免得惹出甚么费事来。”
谭嬷嬷一时,竟是吃惊不小。
姜灼转转头来,看着谭嬷嬷,点了头道:“小女也是没法,这心既给了谁,如何收得返来。”
走到半路了,姜灼猛不丁问了句:“嬷嬷您当初在宫中,可曾传闻过沈妃之事?”
“是啊,是啊,”谭嬷嬷笑道:“我帮你寻的这一名,在京兆尹府当衙差,边幅堂堂,诚恳无能,颇得傅大人正视,今后少不得要当捕头的,不过此人家贫,再兼父母皆亡故,至今未娶妻室,那天听傅大人同傅夫人提起,我竟想到了阿青。”
“这位王女郎,”谭嬷嬷不免点头:“一定如赵女郎好相与,只怕……”
姜灼已然猜出谭嬷嬷的意义,不由笑了:“未想嬷嬷竟还记得呢,真真好极!”
“本来如此啊!”姜灼终算明白,本来又是让许夫君猜了个正着,只是圣上此举未免有失胡涂,诸葛曜向来不喜王瑜芙,便被绑在一块,今后又有何高兴可言,而她也不信,就算王巍真得成了诸葛曜的泰山,两个就能捐弃前嫌,把酒言欢?
“但是,你们毕竟身份差异,再者,现在……”谭嬷嬷话说一半,竟是又停了下来。
“便是诚恳无能已然最好,其他倒无甚讲究,阿青姐姐的嫁奁我早已备好,如果嬷嬷感觉不错,何时得空,叫人过来瞧瞧?”姜灼在一旁笑道。
实在她早便想同谭嬷嬷探听这个姓钟的宫女,姜灼觉得,只要找到此人,才或可知,沈妃死去的本相。
“嬷嬷勿须过分担忧,”姜灼这时笑了笑:“谁说我,必然要做诸葛曜的妾呢?”
谭嬷嬷叹了一声:“奴早知女郎情意转不过来,本也不想再劝,归正今后胶东王少不得三妻四妾,他若真将女郎放于心上,总要给你一个名份,本来赵女郎乃王妃人选,这一名倒是个驯良、没心计的,今后你若同她相处,也还不至于让人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