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臣看来,圣上乃是不世之仁君,当日能不计前嫌地纳了臣这耶律拓的亲信,为何本日,反容不下一名小女子做一番大事?”
“此事,朕会考虑,”诸葛曜仿佛叹了一声,道:“乌黎,你明日一早便要走了,好幸亏通州郡做一番成绩,两年以后,朕当有重担交予你。”
乌黎走到诸葛曜近前,又道:“臣之肤见,现在外头流言四起,为保姜昭仪,圣上为何就不能退一步,名正言顺地让姜昭仪回到太病院……”
作为能臣及降臣,乌黎明显没有大靖官员那股子唯唯嚅嚅之气,提及话来,铿锵有力,嗓门也不低过诸葛曜:“圣上乃是惜才之人,当知姜昭仪天赋极高,可谓医中俊彦,此等济世之术,当该泽被天下,造福百姓,圣上既是明君,便该铺高兴胸,何至于忍见姜昭仪锁于深宫,才调不得发挥,现在乃至为了所谓‘擅自出宫’,‘明净不保’为朝中那些蠢夫诟病,真真荒天下之大谬。”
平阳长公主眨了一会眼睛,哼了哼道:“对不住啊,算我说错不成,不过你可不准拿话敷衍我,如有一点机遇,也得帮我保住孩子。”
未想乌黎倒是笑起来,冲着诸葛曜拱了拱手,道:“圣上言重,臣绝无拆散二位之意,反言之,臣感觉圣上与姜昭仪极是班配,谓之珠联璧合亦不为过,今后自当共携白首。”
姜灼笑了笑,便告别而去。
这边漱过口,平阳长公主长出一口气,躺到枕上,道:“姜灼,这一回孩子当能保住子吧!”
“圣上,后妃不成,那如果废了呢?”乌黎意有所指。
诸葛曜嘲笑一声:“此话叫人听不懂。”
“哼,话说得好听,其心却可诛!”诸葛曜瞪了乌黎一眼。
武侍郎先在正厅外瞧见的姜灼,刚想往里头禀报,却瞧见姜灼冲他微微摇了点头,立时便噤了声。
姜灼眼睛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随即瞧了瞧乌老夫人:“无妨,公主本就是快人快语。”
诸葛曜已然有些火了,此时瞪着乌黎道:“以你之意,莫非想见我们伉俪仳离,才感觉称了意,今后让姜灼去照顾天下百姓,没有丈夫护佑,没有后代承欢膝下,今后孤独平生,这就是你乌黎喜闻乐见?”
“我不过说了实话,倒招来公主这般不快,”姜灼点头道:“公主临时将养一段光阴,背面瞧瞧景象,实在……”姜灼想了想,还是又劝了一句:“虽知公主盼子心切,不过总要心放宽些,当日我也给公主瞧过,您这身子,当是多子多福的命,与其苛求,倒不如顺其天然。”
姜灼发笑,平阳长公主这会子,竟是赖上她了。
“乌黎,此话并不成说,”诸葛曜淡然隧道:“大靖立国多年无有此例,便是大靖之前各朝各代,宫中后妃也没有另任官职,乃至在外抛头露面之说,虽朕感觉你之言一定不成,或得他日还能实现,只在朕这一朝,恐怕困难太多。”
“不带你这般模棱两可,可不是用心叫人不安?”平阳长公主取过乌老夫人手上帕子,本身抹了抹泪。
出了平阳长公主的屋,姜灼被奉告,诸葛曜与乌黎二人去了正厅,少不得姜灼回身往正厅走去。
一向坐在廊下长椅上的姜灼,这回站起家来,走到一扇半阖的窗前,往里看了看。
“你说得轻巧,公然没生过孩子,不知我们做阿娘的表情。”平阳长公主脱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