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威远侯府一门忠烈,祖孙四代皆战死疆场。直至平阮儿父亲平怀祖那一代,便仅剩下了他一根独苗。而平怀祖平生兵马倥偬、得空家事,直至年近五十才生下平阮儿一个孩子,并且还是一个女儿,以是,昔日繁华无穷的侯府便因为绝后一事不成制止地走向式微。
“嗯,我晓得了!走吧,苏姨该等急了!”平阮儿说罢便回身走了。这件事,她迟早会弄清楚的,是人是鬼,迟早会晤分晓!
“是!”邓嬷嬷被平阮儿的气势摄住,答复的声音顿时进步了好几分,随即又换了一副神奥秘秘的鬼祟神采,抬高声音说道:“郡主不常在京能够不知,这璋王府现在已成了禁地,传闻这内里……内里闹鬼……归正,郡主没事就别往里瞧了,如果招惹甚么脏东西可就不好了……”
平阮儿立足站在那堵假山樊篱下,冥思半晌。俄然好似下定了决计普通,足尖一点跃上假山。她立在假山上,目光朝那墙外看去。
“我走后不久?”平阮儿反复道,然后嘲笑一声,眼神冷如寒冰,轻嗤道:“不过是人在捣蛋罢了!”
过了很久,平阮儿才昂首眯眼朝西天的太阳望去,六合朗朗乾坤浩浩,只是,这光芒下掩蔽了多少暗中,多少肮脏,多少肮脏……
平阮儿从小长在军中,十一岁之前还会同父亲一起偶尔回京述职,但在十一岁时平怀祖疆场受伤身亡后,平阮儿便除了除夕需陪苏姨一起过节外再不踏足都城,而是跟从其父部下一起驻守边疆。直到她十四岁那年,先皇念及她即将及笄,诏令她回京学习礼节,筹算给她配婚时,平阮儿才无法地奉旨回了帝京。
一墙之隔,是曾经的三皇子府。
细碎的声音转眼被风吹散,散落在杂草灰烬间。
恍忽间,她好似看到了阿谁被宫中的教习嬷嬷逼迫去学习礼节的女孩,她高站在假山石上,嬉笑着将一群肥婆玩弄得气喘吁吁、发髻狼藉。眨眼,她又仿佛看到了墙头冒出一个如玉的少年,指着她说道:“阮儿,你又拆台!”然后,她与他联袂偷溜出府,却赶上了别的一个俊朗无双的少年,三人便一起回了府中偷偷牵马出去踏春……
“放心,想你家老迈死的人多了去了,我现在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平阮儿拍了拍浑不在乎地挥了挥手,说了声“走了”以后便大步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