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所言有理,爱卿,你看如何?”皇甫勋转而向楚轲问道。
“猴子,我发明你说话挺冲的,那‘姓楚的’如何招惹你了?”平阮儿用手肘拐了拐他问道,还特地在“姓楚的”三个字上减轻了语气。她笑眯眯地盯着猴子,心想:从娘娘腔到姓楚的,猴子的语气还是不善,莫非他们之间有甚么过节?
平阮儿却浑然不觉,还是敲着杯子。这时候沉浸在仙曲中的世人也都醒了神,听出了不对劲来,纷繁侧目朝稍显焦心的邹姝看去。而楚轲和皇甫勋则将眸光投向了“醉倒”的平阮儿。
平阮儿感觉莫名其妙,但想到猴子喜怒都来得快,也懒得与他计算,只当他哪根筋又庞杂了。
“剑出!叱咤风雷怒!”说时迟当时快,平阮儿凌波踏空,飞身而出,举剑直刺上座天子!
见状,皇甫勋与兰贵妃都喜笑容开。再一次,兰贵妃转向女眷席说道:“想必方才的话你们也听清楚了,本日由三公与楚大人做评判,至于犒赏,除了前三甲赐玉快意以外,表示良好者本宫也会另有安排。现在开端吧,不知哪家令媛情愿第一个上来?”
不一会儿,便有人备好了琴案,邹姝款款落了座,纤纤素手搭上,道:“姝自幼慕伯牙子期之高义,今奏一曲《高山流水》,还望诸位不嫌弃。”说罢,便低眉信手弹奏起来。
“如何办,老迈又耍酒疯了!要不要去把老迈拉下来?”苏珉一副焦急的模样,但是那焦急却未达眼底,也未见行动。
苏珉当即会心过来,举起酒杯与她碰上,道:“本日欢畅,不醉不归!”
“不如何,不对眼缘行不!”苏珉瞟了眼她身上的鹤氅,然后不说话了。
平阮儿:喂,心音意,你哪儿给我弄的这词?
苏珉回声不动,然后朝上首看去,公然,天子正往他们这方瞧。他又转头看向平阮儿,却见平阮儿还在喝酒,一不留意又喝了一壶。
但是平阮儿的速率太急太快,世人只能看到一道白光闪过,下一秒,那剑尖已经直指天子咽喉而去。
“知吾,举杯饮千斛!”最后一口酒尽,砸壶!
“豪杰骨,盘曲路,血泪一页书!啸天涯,沧海一粟!”腔调铿锵,只听得人恍若置身虎帐当中,听得那号角连连,鼓声阵阵;看得那旗号展展,风声猎猎!
而那第一才女邹姝现在泫然欲泣,只得泱泱不快地悄悄退回席间。一众女子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摄住了,只错愕地看着。
两声齐作。只见邹姝面色惨白的错愕地站了起来,指上另有几滴鲜血。又见平阮儿晃闲逛悠地也站了起来,满脸酡红地说道:“这曲太……太他娘和顺,听得本将军浑身乏力。不如……不如,末将为大师舞剑如何!”
“护驾!”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唉,连猴子都看出来了,看来圣上的企图也太较着了……”宁成心伤腐的声音传来,平阮儿当即抵不住喷了酒,这对猴子是夸还是贬?
楚轲眸中笑意深深,现在也意趣盎然地打量着刀剑随心的平阮儿。
“是有点醉了,我如何晕晕的?”平阮儿说着便伏在了桌子上,如一摊软泥般,手中还是有一下没一下地磕着酒杯。
“邹姝鄙人,愿弹琴一曲。”女子福了福,颈项微弯,姿势曼妙,让人见之心仪。淡绿色的纱裙在腰间收束,系一条同色腰带,衬得人身姿苗条,更显得腰肢盈盈不堪一握。双眸含水笼烟,樱唇丰盈津润,贝齿轻启间吐气若兰,一笑如兰花盛开此岸,芬芳之香远远隔着清冽的溪水传来,让人不知身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