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莫筱苒眉梢轻浮。
莫非她是装病的?
眼中一抹嗜血的暖色一闪而逝,“李泉。”
白子旭抛弃手中的御笔,揉了揉手腕,目光扫过那挨个摆放整齐的木牌子,最后终是翻开了皇后的。
把皇上打出去?这类事谁敢做啊?
“是啊,皇上翻的是蜜斯的牌子,估摸着待会儿就该到了。”小竹得知这个动静,当即就拽莫筱苒起床,等着供应天子的圣驾,可蜜斯如何一副心不甘情不肯,仿佛和谁又深仇大恨的模样呢?
“别管这些了,來帮我揉揉肩,我昨晚仿佛睡落枕了。”莫筱苒闭上眼,指了指本身的肩膀,小竹上前,为她揉动着两肩,倒还真把闲事给抛到脑后去了,正如蜜斯所说,摆布天塌了,也压不到她们。
真拿他当傻子对付吗?
白墨……
“主子在。”听到他的呼喊,李泉仓猝跑了过來。
看上去雷声大,可实际上倒是雨点小。
白青洛轻摇手中的酒杯,漫不经心抿了一口,神采古井无波。
“皇叔。”白墨拱手施礼,随后撩袍坐下,忽闪的油灯下,他冷峻的容颜如同刀削,浓眉锋利,眉宇间透着丝丝正气、刚正。
病了?
固然只要简简朴单的四个字,却让白墨心底的不安刹时消逝,如此看來,皇叔是承诺了,他眼眸中掠过一丝忧色,慎重的点头道:“是!我定将军需分文很多送到边关。”
如果不是亲眼看着她上妆,小竹几乎误觉得她是真的病了。
白子旭嘴角扯出一抹暖和至极的笑容,可眼中却沒有半点温度,冷入了骨子:“是吗?”
“蜜斯,蜜斯!”小竹蹬蹬的从寝宫外跑了进來,一把翻开莫筱苒身上的被子,冲动得连话都快说不清楚了。
“你如何就不上心呢?现在老爷在朝堂大放光彩,他好了,您的日子才气好啊。”小竹抱怨道,在他眼中,丞相的权势越大,就代表着莫筱苒的背景越庞大,这但是功德。
白墨为边疆护送银两,可到头來白子旭却结合丞相、兵部尚书在背后粉碎他的权势,从品德上來说,绝对是过河拆桥,狼子野心,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可若从别的角度,莫筱苒又不得不感喟,这白墨太傻。
“皇叔,我明日就要出发送银两去边关,都城的事,劳烦皇叔在暗中理睬了。”
白子旭锋利的视野扎根在她的身上,仿佛要将她的灵魂一并看破,却在瞥见她衣衿上方与神采截然分歧的粉嫩脖颈时,眸光微微一闪。
“你此去边关就不怕子旭趁机消弱你手中的权势?”白青洛嘴角微微扯出一抹冰冷的笑,腔调平平,听不出任何情感,一双如同寒潭般深幽的眸子,悄悄核阅着面前的白墨,轻声问道。
明晓得他一走将是甚么结果,却还是义无返顾的去了,不是傻子是甚么?
夜露霜重,朗空无月,朵朵乌云将玉轮粉饰住,入夜沉得仿佛随时会掉下來,偶尔有闪电劈破云层,将整片天空照得犹若白天。
“皇上,该翻牌子了。”李泉看着仍在伏案批阅奏折的白子旭,捧着绿头牌,恭敬的开口。
白墨嘴角染上几分苦涩,摇了点头:“四十万两,这么一大笔钱若交由旁人护送,我心有不安,现在蓝宇虎视眈眈,若晓得有四十万两军需将送往边疆,只怕会在暗中埋伏,我必须得亲身走上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