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颀长的玄色指套指了指地上的宫人:“将她们拖去外务院,全数杖弊。”
“是!”李泉不敢去擦头上的盗汗,蒲伏在地上,身材瑟瑟颤栗。
“咳……”床榻上传來一声低不成闻的咳嗽声,太后拨弄佛珠的行动一顿,仓猝展开眼,來到床沿,亲身扶起已经慢悠悠醒來的白子旭,“皇儿,來喝口水。”
他们是要重用丞相,现在恰是紧急关头,以是才会大事化小,只罚了软禁,可一旦比及白子旭掌控了朝堂,那么,就该是他们和她算账的日子了。
这帮下人都是跟从白子旭前去凤栖宫的人,事发时,全数留在殿外,那里晓得殿内的环境?可太后内心有火,她何如不得莫筱苒,只能迁怒他们。
……
“皇儿,你听哀家说,”太后见他起火,仓猝拍着他的背安抚:“哀家已经下旨,将她囚禁凤栖宫,这笔账我们临时记下,你莫要忘了,丞相现在正在为你效力,清除摄政王在朝堂的权势,我们还用得上丞相,千万不能在此时购置莫筱苒。”她腔调轻柔,缓缓解释道。
“那蜜斯此后岂不是很伤害?”小竹错愕的问道,一想到此后她的蜜斯在宫中将举步维艰,她内心就难受。
“哼,”莫筱苒轻笑一声,象牙筷子夹起桌上热腾腾的牛肉馅包子丢进嘴里,咀嚼了几下才道:“她越是放纵我,越是证明我的操纵代价不小。”若不然,太后如何等闲放过一个怒打了天子的女人?
当晚,太后从慈宁宫赶到御书房,便瞥见白子旭气若游丝的倒在床榻上,俊美的容颜青一块紫一块,看得她的心都疼了起來。
咚地一声跪倒,心中苦笑,主子是真的起火了,多少年了?多少年主子未曾这般生机过?眼里充满的嗜血光芒,如同猛兽,叫民气惊肉跳。
白子旭握紧了拳头,一字一字怒声问道:“母后,你看看朕的伤,莫非你要朕持续谦让吗?”
“嗻。”太医提着药箱子,弓身退出,此时,御书房内只剩下太后以及满屋子跪地不起的宫人,她冷酷的视野挨个扫过下首的世人,忽地,沉声高喝道:“你们随皇上前去凤栖宫,竟看着他被人打伤,护主不力,要你等何用?”
他悄悄坐在寝宫中,凝睇着她的睡颜,直到肯定,在梦中她睡得安稳,这才起家,将寝宫内扑灭的有安神服从的香炉加大,但愿她能睡得更舒坦一些,然后身影一闪,便分开了。
这副鬼模样如果让朝臣看到,岂不是成为了天下人的笑柄?
“太后。”太医为白子旭诊治后,恭敬的走到太后跟前,跪地禀报:“皇上龙体抱恙,身上大多是被拳脚工夫打出來的瘀伤,微臣已开了活血化瘀的药方,调度几日,便可药到病除,只是这几天,皇上的脸……”
“太后饶命。”
太后悄悄叹了口气,缓缓点头承诺下來,“皇儿,你先安息,朝堂的事有丞相和廖克为你措置,睡吧,母后在这儿。”
“好,朕忍!”白子旭在太后的安抚下,总算吞下了这口恶气,“母后,叮咛下去,这几日早朝推迟,朕不能失礼于人前。”
一场本该掀起滔天骇浪的风波,就在太后三言两语中化解,莫筱苒接到懿旨,满不在乎,不就是软禁吗?
“这是最后一次,比及摄政王的权势被架空,你就再不消为此民气烦了,到当时,哀家定为你报仇,让她连本带利还回來。”太后冷冷的说着,不断给白子旭灌输着要谦让,要忍耐的信心,身为帝王,必须得学会厚积薄发,他们现在还要依仗丞相,且由莫筱苒放肆几日,今后有的是时候,让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