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孝里头不能出门,幸亏有郑婆子帮手,沈姨娘把上回谢玉娇说的事情让郑婆子给传了话归去。那郑婆子又是个会说话的,也不晓得用了甚么体例,倒是压服了沈姨娘的兄长,沈家那边现在已经应了下来,只等他身子好全了,就要上谢家来,给徐氏和谢玉娇存候来了。
自从前次谢玉娇请了众姨娘过来以后,徐氏也没让姨娘们每日过来存候。不过现在谢家在热孝里头,平常姨娘们也常去西跨院陪徐氏一起守着谢老爷,见面的时候倒也多。现现在沈姨娘趁着这个时候过来存候,想必是另有事情要回谢玉娇,徐氏便命人将她请了出去。
徐氏和谢玉娇听过以后,都感觉妥当,便让刘福根从速安排下去刻碑。幸亏这螭首龟趺都是现成有的,只要把碑文雕刻上去,这碑也就大功胜利了,倒是废不了多少光阴。
不过他初来乍到的,如果真说是志愿来写这个碑文的,那些背后里的阴私小人必定会觉得他和谢家勾搭,还不晓得背后里得了谢家多少好处,如此在言辞上抛清一些,也不失为一件功德。
“姨娘不消客气了,请他来也不是享清福的,现在我们府上,除了几个小厮管家跑腿的,其他的都是女眷,那些个小厮跑腿的,也都不是甚么有本事的,如果出去两个强盗,没准跑的比兔子还快,何况现在谢家宅已经有了五六十户的灾黎,过一阵子或许还要多几户,虽说那些灾黎也是大雍的百姓,到底不知根知底,我深思着,除了我们家,这谢家宅还得搞一个治安小分队,别的处所我们管不着,起码在这一片上,咱也要让老百姓安居乐业。”
“母亲,话是这么说的,只是这些个亲戚的心机也太较着了点,这如果不给她一个警省,今儿是她,明儿是你的,我们还抵挡不来呢!何况,老姨奶奶带了的人,你给她们脸面,她们还当作是你给老姨奶奶的俩面,平白让她们认不清这谢府的主子了,恰好如许敲打一番,等她出去了,也好想明白这谢家到底是谁当家作主的。”
谢玉娇已经完整摸熟了徐氏的性子,她现在还处于谢老爷方才过世以后傻白甜的阶段,因为从小充公到过甚么大波折,还抱着人道本善的观点。谢玉娇感觉有人能抱着如许的表情一向活到老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起码她无忧无虑,不消为糊口琐事滋扰。何况,宿世谢玉娇的母亲徐氏也经历过这个阶段,只是当时候谢玉娇还小,母女俩为了保存受了太多的苦。谢玉娇想到这里,就感觉该当让徐氏这辈子过得舒坦点儿,她爱如何如何,本身好好孝敬她就成了。
又过了两日,县衙那边亲身派人送了康广寿的碑文过来,谢玉娇听刘福根在本身和徐氏跟前念了一遍,心道这康广寿也不愧是个状元之才,确切写的恰到好处,并没有一味表扬夸大其词,也没有决计在言辞中切口贬低谢老爷,不过是中规中矩的表扬了一番,又写明因为百姓恋慕,知县被推举代笔,作此碑文,倒是把本身撇的一干二净的。
谢玉娇前几日听大管家陶来喜说了谢家宅的事情以后,才想出了这个对策来。谢家宅不是只要一个十几户村民的小村落,从东边喊一声,西边人家都能听得见。现在这谢家宅足有两百来户的人家,除了和谢家本家的二三十户人家,其他一百来户,也都是谢家的耕户,此中还包含北边来的安设的灾黎,这如果出一些性命官司来,不免有要连带上谢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