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孝里头不能出门,幸亏有郑婆子帮手,沈姨娘把上回谢玉娇说的事情让郑婆子给传了话归去。那郑婆子又是个会说话的,也不晓得用了甚么体例,倒是压服了沈姨娘的兄长,沈家那边现在已经应了下来,只等他身子好全了,就要上谢家来,给徐氏和谢玉娇存候来了。
徐氏想到这里,内心又忍不住难受了起来,沈姨娘瞥见徐氏那模样,稍稍低下头,想了想又开口道:“太太用过早膳了没有,如果用过了,奴婢陪着太太去西跨院坐坐吧。”
谢玉娇只笑着道:“也不消请人,家里头让沈姨娘的兄长教那些小厮几招拳脚工夫,也就对付畴昔了。至于外头的,我让大管家去问一问,哪家耕户家里情愿出个壮丁,每日早、中、晚三趟,在谢家宅巡查一圈,也不消给他们银子,只免了他们家一层的田租,就行了。”
徐氏本来觉得谢玉娇请那沈姨娘的兄长来,不过就是瞧见他们家困难,想变着法给他们家一些帮忙,那里想到她内心当真还打起了这个小算盘来,徐氏也忍不住开口道:“这么说,你还得请别人了?”
徐氏深居宅院,这些事情一概不晓得,听谢玉娇提了起来,才问道:“如何了?外头不循分吗?平常村里人也有个大师犯事的,几个管家出面劝一劝也就好了,最不济你爹只要站出来讲一声,他们也不敢如何的。”
这几个姨娘中,徐氏本来就最喜好沈姨娘,当时徐氏请了媒婆公开里探听,就传闻沈姨娘在家的时候拉扯几个弟妹,上头又要孝敬爹娘,一个女人家还经常要下地,因为家中贫苦,拿不出嫁奁银子,以是一向待字闺中,徐氏这才差人去问了。
谢玉娇已经完整摸熟了徐氏的性子,她现在还处于谢老爷方才过世以后傻白甜的阶段,因为从小充公到过甚么大波折,还抱着人道本善的观点。谢玉娇感觉有人能抱着如许的表情一向活到老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起码她无忧无虑,不消为糊口琐事滋扰。何况,宿世谢玉娇的母亲徐氏也经历过这个阶段,只是当时候谢玉娇还小,母女俩为了保存受了太多的苦。谢玉娇想到这里,就感觉该当让徐氏这辈子过得舒坦点儿,她爱如何如何,本身好好孝敬她就成了。
“母亲放心吧,这事情我一早就都安排下去了,保管爹爹风风景光,体面子面的。”
又过了两日,县衙那边亲身派人送了康广寿的碑文过来,谢玉娇听刘福根在本身和徐氏跟前念了一遍,心道这康广寿也不愧是个状元之才,确切写的恰到好处,并没有一味表扬夸大其词,也没有决计在言辞中切口贬低谢老爷,不过是中规中矩的表扬了一番,又写明因为百姓恋慕,知县被推举代笔,作此碑文,倒是把本身撇的一干二净的。
谢玉娇前几日听大管家陶来喜说了谢家宅的事情以后,才想出了这个对策来。谢家宅不是只要一个十几户村民的小村落,从东边喊一声,西边人家都能听得见。现在这谢家宅足有两百来户的人家,除了和谢家本家的二三十户人家,其他一百来户,也都是谢家的耕户,此中还包含北边来的安设的灾黎,这如果出一些性命官司来,不免有要连带上谢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