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两日就是除夕,沈石虎在外院帮着账房的孔先生分发东西,谢玉娇趁着这个时候,把账务清理一下,便能够关了账,过一个安生年了。两个管家看着谢玉娇算盘拨的噼里啪啦的响,谁也不敢出一声大气,只在书房里悄悄的等着,等谢玉娇蘸了墨水,将最后的数字填清楚了,放下了羊毫,这才开口道:“大蜜斯,前几日您让我去查问的,谢家宅现在有七十岁以上白叟的人家,我已经盘点出来了,一共有四十三家,此中三家是客岁来的灾黎。”
徐禹行知伸谢玉娇固然是打趣话,但想起康广寿是一方父母官,天然是要有些严肃的,便沉声道:“娇娇,不成无礼,康大人学问赅博,这些名字都有出处,申明他是用了心的。”
谢玉娇便打趣道:“大管家,你就别笑话我了,我晓得我现在名声够差的了,以是也只好撒点银子,买个好名声了。”
陶来喜闻言,只点头道:“都安排了,还安排了人专门把守堆栈,本来老爷在的时候,这些粮食是都要运到谢家宅来放的,深怕那些村庄上的人不诚恳,去偷粮食,可本年粮食歉收,我瞧着不敷放,这路上运送又华侈人力,就干脆在每个村找了可靠的人,专门看着堆栈,我都叮嘱过了,到了早晨不准见火星,确保粮食万无一失。”
之前外头买卖进项大,田租这一块,谢老爷向来没希冀有多少红利,可比来北边打的越来越凶了,谢玉娇明白,粮食才是底子,这个时候有钱有粮才气让本身放心。
谢朝宗这会儿才一个月出头点,能听懂就奇特了,不过他现在是个很好的聆听者,归正不管大人跟他说甚么,他老诚恳实吐几个口水泡泡就成了啦==
谢玉娇只点了点头,又想起一件事情来,问陶来喜道:“大管家,我传闻除了我们谢家宅,有好几个村落的堆栈都漏雨,本年雪又大,你之前安排人修房顶了吗?”
早晨用过晚膳,谢玉娇就把谢朝宗这个名字奉告了徐氏,既是县太爷赐的名字,徐氏天然是非常欢畅的,可内心欢畅,嘴上还是一个劲宝贝儿宝贝儿的叫,以是百口人也都跟着这么叫。就连谢玉娇平常问起来,也都是问:小宝贝明天乖吗?喝了几次奶?又尿了几次?
谢玉娇听徐氏如许表扬本身,也感觉有些不美意义了,只笑着道:“我是瞧着他们如本年纪大了,也下不去地了,之前年青时候必定也是我们谢家的老佃农了,总不能如本年纪大了,就不管他们了。”
陶来喜汇报完了事情,就轮到刘福根了,刘福根端着一长笑容,现在瞧着比之前面子多了,毕竟是要代表谢家跟县衙打交道的人了。
谢玉娇闻言,只撇了撇嘴,脸上带着几分笑道:“这康大人也真成心机呢,让他取个名字,倒跟掉书袋子一样的了。”
谢玉娇一边听,一边记录了下来,谢家宅两百多户的人家,统共只要四十三家人家里有七十岁以上的白叟,可见这当代寿命的底下了。谢玉娇叹了一口气,抬眸道:“这四十三家你别的每户筹办五斤细米、五斤油、一斤糖,命人送畴昔,说是我们谢家专门贡献白叟的,让他们好好孝敬白叟,不能不尽孝道。”
本年粮食歉收,谢家宅的堆栈本就不敷放,谢玉娇又怕秋雨来了淋湿粮食,以是但凡是要交去衙门的,一概没有入库,直接在堆栈门口过秤就送去了衙门,成果别的地主家粮食还充公到库内里,谢家的租子都已经交全了。就谢家这个速率,康广寿不欢畅就奇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