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一旁的内侍见宫女们越说超出度,连声音都大了起来,抿抿唇,咳了一声,宫女们当即噤了声,尽管埋头做事。
寑殿里一片沁凉,龙凤帐内□方歇,一阵悉悉索索,卫子衿撩起半边帷帐,只着了亵裤,袍子半披在肩上,遮不住蜜色肌肤上的红痕。额头汗水未干,他豪放地用手臂一抹,道不尽的男人气势。
大燕向来是如此的,一入了夏,暑气炙得人乏力,生生阻了那些爱玩乐的贵族后辈的脚步,燕都城里现在还不知热成甚么模样,幸亏这里是离宫。因着建在山里,树木富强,挡了很多暑气,风凉得很,再不济另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消暑冰块。当明天子固然忌讳离宫,却并不吝啬,未曾短了离宫的开消,是以太后娘娘才有兴趣在百年合欢树下听戏。
太后娘娘寡居多年,又正值虎狼之年,寻了个横看竖看都不像伶人的年青男人放到跟前,酒徒之意不在酒啊。
门口的乐公公闻着了这声笑,才接着说道:“勉王殿下陪着柳总管一道来的,正在正殿候着。”
卫子衿蹙眉看她,“当流汗的时候还是流汗的好,娘娘何时能像子衿这般流汗,那寒症也就好了。”
世人不由唏嘘一阵。
卫子衿闻言也笑了,捏了兰花指,依依呀呀地唱起调来:“春宵苦短日高起,今后君王不早朝……”
“何止是春秋鼎盛,前些日子我偶尔听到太后娘娘身边的内侍提及,太后娘娘不过才二十有二。”
待太后娘娘终究来到正殿,勉王和柳总管已然喝了一个时候的茶。
因而,太后娘娘开端生闷气。
慕容青撇嘴,并不接话,太后娘娘畏寒不是秘事,离宫里的人大多都晓得。
那男人依依呀呀地唱了一会儿,许是被盯得受不住了,便进前笑道:“娘娘,日头渐高,若染了暑气,有碍凤体,不如由子衿进殿奉侍?”
“不错不错,今晚哀家犒赏本身一只烤鸡!”慕容青更高兴了。
虽是这么说,但都晓得太后的风俗,卫子衿放下帷帐,乐公公这才进得殿来,身后几人抬了装满温泉水的浴桶出去。待人走净,大宫女魏紫和姚黄出去奉侍太后净身。
如此,又是一个掌管六宫的尊崇无二的太后娘娘。
慕容青嗤笑一声,莫非是等不及了?
离宫里住的是太后娘娘,服侍的人除了宫女就是寺人,就是侍卫也离得远远的,摆在宫娥们跟前的只要一个卫子衿,可那是太后娘娘的人,看得着吃不着。
那唱戏的男人并不作平常伶人般打扮,乃至连戏服也不套上,只着一身长衫,袖子却还是撩起来的,不雅得很。从暴露的半只胳膊能够看出这男人相称健壮,绝非薄弱孱羸的伶人可比,到底是男人,暑气炙得他流了很多汗,汗珠子在蜜色的皮肤上滚一滚,那些久居深宫鲜少见到男人的宫娥们喉头不由一紧。
卫子衿却不在乎她的态度,内心还是担忧她的身材,接着说道:“这里到底凉了些,便是盛暑,迟早还带着湿气,若能寻着干热的地儿是再好不过了。”
太后慕容青仍裸着身子半趴在榻上,锦被滑落几分,暴露浑圆的双肩,见卫子衿一头的汗,不由调笑道:“明显能够不流汗,偏疼假装浅显人的模样,这副姿势莫不是想勾去几个宫娥?”
“臭丫头,你这是妒忌了罢!别觉得我不晓得,你昨儿个还偷偷送糕点给一个侍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