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衿闻谈笑道:“太后娘娘本就是美人!”
慕容青便也接着唱道:“有卿在侧,不早朝又何妨……”
那唱戏的男人并不作平常伶人般打扮,乃至连戏服也不套上,只着一身长衫,袖子却还是撩起来的,不雅得很。从暴露的半只胳膊能够看出这男人相称健壮,绝非薄弱孱羸的伶人可比,到底是男人,暑气炙得他流了很多汗,汗珠子在蜜色的皮肤上滚一滚,那些久居深宫鲜少见到男人的宫娥们喉头不由一紧。
固然晓得正殿里有客人候着,慕容青却不着紧,闭目养了一回神才出浴。
“唉,僧多粥少啊……”
慕容青有些不悦:“何事仓惶?”
“没见地,先帝爷天命之年才立娘娘为后,娘娘当上太后的时候才二七之龄,还没及笄呢。”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坑。。。
男人应了一声,便上前扶起太后,一起扶进了寑殿,留下一干善后的宫娥们小声地嚼舌根子。太后娘娘闲来无事便爱折腾人,软榻小几这些物什她要用时就得搬出来,她不消时须得搬回殿里去,恐怕染了内里的暑气似的。太后凤体金贵,天然不睬这些琐事,遭罪的就是宫人们,现在太掉队了寑殿,一两个时候出不来,她们便也大了胆量小声地提及太后的是非来。
可贵的是这位天子跟前第一红人不但不恼,还笑眯眯地回道:“劳太后娘娘挂念了,娘娘凤仪未改,还是鼎盛之姿。”
“哀家必须吃!”慕容青活力了。
太后娘娘眸子一闪,眯了眯凤目,笑得畅怀:“子衿故意了,扶哀家进殿罢。”
“若非三年前慕容氏谋逆,太后娘娘现在在宫里还不知如何尊崇呢。你们是不晓得,三年前的慕容氏,那可真真是世家大族,啧啧……”
“你就没送吗?前儿个你也送了,别光说我!”
“哀家是太后,哀家就要吃!”慕容青不笑了。
只可惜,一句还未唱完,仓猝的脚步声扰了太后娘娘的好兴趣。来人是太后跟前的掌事内监乐公公,虽脚步仓猝,却在门口站住了,既不进殿,也不开口。
柳总管是外务府大总管,当明天子身边最倚重的内监,勉王是当明天子的长兄,如果柳总管一小我来,慕容青还能晾着,可勉王来了,她这个嫡母万没有躲着庶子不露面的事理。晓得避不畴昔,慕容青敛了笑,道:“换衣罢。”
“这位新来的卫先生可真是得了太后娘娘的欢心,明白日的说瞎话,太后娘娘竟也不恼。”
卫子衿却不在乎她的态度,内心还是担忧她的身材,接着说道:“这里到底凉了些,便是盛暑,迟早还带着湿气,若能寻着干热的地儿是再好不过了。”
那男人依依呀呀地唱了一会儿,许是被盯得受不住了,便进前笑道:“娘娘,日头渐高,若染了暑气,有碍凤体,不如由子衿进殿奉侍?”
慕容青还是是宫中那副做派,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仿佛有些不忍心难堪近不惑之年的庶子,便让他起了身,却盯着仍然跪着的柳总管看。半晌,她俄然说道:“小柳子,这些年你想来过得非常舒心,瓜子脸都变成大饼脸了。”
卫子衿顿了顿,又道:“不如子衿为娘娘寻几个少女来……”
“还是韶华正盛呢,就寡居了……”这一叹仿佛有了同病相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