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眸子一闪,眯了眯凤目,笑得畅怀:“子衿故意了,扶哀家进殿罢。”
寑殿里一片沁凉,龙凤帐内□方歇,一阵悉悉索索,卫子衿撩起半边帷帐,只着了亵裤,袍子半披在肩上,遮不住蜜色肌肤上的红痕。额头汗水未干,他豪放地用手臂一抹,道不尽的男人气势。
卫子衿闻言也笑了,捏了兰花指,依依呀呀地唱起调来:“春宵苦短日高起,今后君王不早朝……”
乐公公是体味太后的,太后娘娘大多数时候很好服侍,但每日这个时候特别不好服侍。他微微低着头,声音不高不低地说道:“启禀太后娘娘,宫中来了圣旨。”
“唉,僧多粥少啊……”
那唱戏的男人并不作平常伶人般打扮,乃至连戏服也不套上,只着一身长衫,袖子却还是撩起来的,不雅得很。从暴露的半只胳膊能够看出这男人相称健壮,绝非薄弱孱羸的伶人可比,到底是男人,暑气炙得他流了很多汗,汗珠子在蜜色的皮肤上滚一滚,那些久居深宫鲜少见到男人的宫娥们喉头不由一紧。
太后娘娘寡居多年,又正值虎狼之年,寻了个横看竖看都不像伶人的年青男人放到跟前,酒徒之意不在酒啊。
而那被宫娥们腹诽的太后娘娘慕容氏正慵懒地躺在软榻上,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男人,唇角含着笑意,涓滴不避讳奉侍的宫人,委实大胆。
“何止是春秋鼎盛,前些日子我偶尔听到太后娘娘身边的内侍提及,太后娘娘不过才二十有二。”
乐公公早已取出正服侯在一旁,也不脱手,由着卫子衿服侍太后穿戴安妥,魏紫和姚黄为太后一头青丝拭去水汽,细细梳通,绾了皓月髻,缀上凤钗步摇。卫子衿细心地为太后描了眉,涂了唇脂,似感觉少了些血气,又在太后两颊染了些胭脂才作罢。
门口的乐公公闻着了这声笑,才接着说道:“勉王殿下陪着柳总管一道来的,正在正殿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