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夫固然极少夸人,但夸起人来也是引据论典,洋洋洒洒说上半个时候就不带词穷的。当然,以萧大夫刚正不阿的品性,是绝对不会被太后娘娘所拉拢的,他既能如此说,可见对太后娘娘的德行是极推许的。
太后娘娘倒是表情好了起来,大袖豪放地一挥,“撤下去,让他们摆膳。”
太后娘娘一脸鄙弃:“连个男人都勾搭不上,留你另有甚么用?来人呀,拉出去砍了!”
昨儿个选秀的事才停歇下来,今儿个就迫不及待地对淑兰殿下了手,宁妃娘娘这是找死呢还是找死?
珍珠扭捏了几下,羞怯道:“萧大夫是君子君子,奴婢怕吓坏了他。”
关头在于银子。
这番没脸没皮的话,饶是听惯了的魏紫和姚黄都有些听不下去,满身起鸡皮疙瘩。
慕容青嗤笑一声,涓滴没把珍珠的话放在眼里,她弹了弹因为未涂染花汁而显得有些惨白的手指甲,慢条斯理地说道:“张妃现在管着善贵嫔的肚子,恨不得同吃同睡,一步不离,哪另故意机管这档子事?是宁妃和杨妃筹议出来的罢。”
云州那块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此次大范围洪涝,前前后后少说也要花上大几百万两,就算把国库和天子的私库都盘点出来,也没这么多银子。
太后娘娘眼睛一亮,再没了方才的冷言冷语,笑得双眼亮晶晶的,欢乐道:“看来这涝也涝得有点好处。”
珍珠倒是暗自泪流。淑兰殿里有小厨房,御膳房不给力,就让小厨房煮嘛,多简朴的一件事儿啊,太后娘娘恰好先要冷言冷语一番,难堪她这个小奴婢,说不定就是做给卫先生看的,好骗两只鸡腿。
十万两,就算全用到百姓身上,也才赈几小我?
大燕现在地区太广,天然需求大量的军队稳定边关,军费便是一笔庞大的数额。就因为地区太广,每年都有天灾天灾,这里拨一笔,那边拨一笔,不显眼,但耗银子。先帝爷固然算不上穷奢极欲,但也存不住银子,身后给儿子留下的就是一个几近空空如也的国库。燕清绝即位初期时势不稳,又有几次小范围用兵,银子哗哗地往外使,都是他咬紧牙关挤出来的。他运营这些年,兢兢业业,现在国库里也就只要压库的几百万两银子,这些都是有了去处的,等闲动不得。是以,能挤出来赈灾的还不到十万两。
珍珠缩了缩脑袋,瞪了魏紫和姚黄的鞋子一眼,哀怨本身命苦,老是摊上这类不利事。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银子啥事都干不了,以是朝臣们迩来会商的并非赈灾,而是如何变出赈灾的银子来。云州那边儿,临时调粮撑着,再派两小我去看着,还能熬些时候。而银子的事,众臣也参议出几个别例,但衡量利弊,还未最后定下。
珍珠几近要捧首痛哭:“娘娘,奴婢……和萧大夫不熟啊……”再说,后宫干政的名头可不是几十大板就能了事的。
珍珠哭得更短长,眼泪鼻涕糊一把,“宁妃娘娘倒行逆施,苛待太后娘娘,使得太后娘娘病情严峻,神态不清到要砍了身边第一大红人,是可忍孰不成忍,奴婢绝对会把这件事禀告给陛下的!”
萧大夫一上朝,这纷繁扰扰了一个月的事就这么处理了。以是说,萧大夫一出,谁与争锋?
珍珠内心头明白,不敢多言,只低垂着头看空中,想把空中看出一朵花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