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把头埋得更低,她没听到太后娘娘的幸灾乐祸。
“改明儿个让萧肃奏宁妃一本,就安个后宫干政的名头,打她几十大板。”太后娘娘轻描淡写,仿佛这只是喝茶用饭一样的小事儿。
太后娘娘倒是表情好了起来,大袖豪放地一挥,“撤下去,让他们摆膳。”
珍珠一脸的冤枉:“娘娘,奴婢只是敬佩萧大夫才给他送水的,为此还挨了罚,实在没有别的心机啊!”
珍珠几近要捧首痛哭:“娘娘,奴婢……和萧大夫不熟啊……”再说,后宫干政的名头可不是几十大板就能了事的。
大燕现在地区太广,天然需求大量的军队稳定边关,军费便是一笔庞大的数额。就因为地区太广,每年都有天灾天灾,这里拨一笔,那边拨一笔,不显眼,但耗银子。先帝爷固然算不上穷奢极欲,但也存不住银子,身后给儿子留下的就是一个几近空空如也的国库。燕清绝即位初期时势不稳,又有几次小范围用兵,银子哗哗地往外使,都是他咬紧牙关挤出来的。他运营这些年,兢兢业业,现在国库里也就只要压库的几百万两银子,这些都是有了去处的,等闲动不得。是以,能挤出来赈灾的还不到十万两。
珍珠闻言真的流下了眼泪珠子,“娘娘,奴婢整日呆在后宫,萧大夫人在前朝,奴婢鞭长莫及啊。”
以是,燕清绝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开端担忧。
哎哟,奴婢如何抱怨起太后娘娘来了,真是罪恶哟罪恶!
魏紫轻声说道:“娘娘,小厨房已经备好了午膳。卫先生说,娘娘迩来忧思沉重,例外让您吃两只烤鸡腿。”
太后娘娘嫌弃地踢开珍珠,装模作样道:“哀家的确有些头昏,都不晓得自个儿跟前的大红人是谁了。”
“这不太合适你的性子啊,如何此次如此斯文了?”太后娘娘有些惊奇。
十万两,就算全用到百姓身上,也才赈几小我?
慕容青嗤笑一声,涓滴没把珍珠的话放在眼里,她弹了弹因为未涂染花汁而显得有些惨白的手指甲,慢条斯理地说道:“张妃现在管着善贵嫔的肚子,恨不得同吃同睡,一步不离,哪另故意机管这档子事?是宁妃和杨妃筹议出来的罢。”
“这才安宁了一天……”太后娘娘又是一声嘲笑,“她倒是想得快,想到节流上头了。天子才几个妃嫔,这后宫就是再节流也省不出几两银子,杯水车薪啊。就是有这个先例,也只是做做模样,拉拢拉拢民气罢了,大头在开源上。也不晓得她从那里看到的这个别例,竟当回事儿了,真是个天真的孩子!”
御史大夫萧肃在朝上为太后娘娘亲身种莲藕之事说了多少冠冕堂皇的好话,把太后娘娘的这番行动比作女娲赐福,端的是母范天下。萧大夫还说逊王殿下年幼恶劣、礼节完善,幸亏太后娘娘仁善,经心极力地教诲,公然是慈母风采。
魏紫回声去了。
太后娘娘一脸鄙弃:“连个男人都勾搭不上,留你另有甚么用?来人呀,拉出去砍了!”
杨妃又惯以宁妃为首,此究竟在是宁妃的意义。
银子的事,户部尚书杨山是最清楚不过的。不是他守财,库里没银子,就是杀了他也榨不出丁点儿油来。为此事,他每天上朝都是一顿大哭、几顿小哭,的确到了见者悲伤闻者堕泪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