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这些日子固然见地多了,但还是忍不住再次叹为观止。卫先生您不是人,您的确是神,连大怒时的太后娘娘也劝得住,您就是第二个桂嬷嬷啊。
慕容青接过来喝了一口,道:“摆驾,去金銮殿。”
卫子衿不经意地为慕容青抚平衣裙上的褶皱,如此小里吝啬的行动由他做来却天然得很,无端端的透着一股子大气。昂首看向慕容青,他笑着说道:“子衿说过,陛下既是娘娘的芥蒂,又是娘娘的心药。芥蒂还须心药医,有陛下这个药引在,娘娘的病很快就会好。”
乐公公应下,赶紧下去筹措。莲藕是早已筹办好的,可如何运去金銮殿,去了金銮殿又该如何分发,需求多少人手等等,如此仓促,乐公公不能不焦急。
魏紫几人都是慕容青身边的大宫女,是有品级的女官,常日统领着淑兰殿一众小宫女,如果当众被惩罚,必会失了颜面,今后不好统管部属。慕容青顾虑到这一点,又念着她们都是妙龄少女,当众被罚有失清誉,向来都是命她们相互上刑。上好的牛皮鞭抽上二十鞭,她们脱手都有分寸,不伤筋骨,只伤皮肉。刑后涂上特制的药膏,只要重视不沾水,一丁点儿的疤也不会留。
诸臣起家,金銮殿里顿时只闻得诸臣起家时官袍摩擦的声音。
乐公公应了一声,正要下去筹办。
慕容青睐皮子也不抬一下地说道:“迩来朝上还商讨着云州的事,没这么快下朝。”
慕容青点点头,扫视诸臣一周,淡声道:“哀家晓得众卿家迩来参议的都是云州赈灾的事,哀家听闻商贾纷繁捐银捐粮支撑赈灾,甚为欣喜。商贾如此深明大义,是我大燕之福啊,可见我大燕的贩子还是心肠仁善的,史栋梁之流只是极个别的惯例。诸位都是我大燕的栋梁之才,该明白万事不能以偏概全,归去也教教士子们这个事理。”
燕清绝只觉清净了很多,遂暴露些笑意,道:“母后但是有话对诸位大臣说?”
慕容青又道:“前几日哀家说过的,让文武百官都尝尝哀家亲手种的莲藕,你清算清算一并运去金銮殿。”
诸臣连连称是。
卫子衿为她添满茶,“届时勤王殿下带回灵药,娘娘便再无后顾之忧了。”
慕容青握着茶盏的手指一紧,很久才道:“哀家这病哀家晓得,你已经极力了,如果没法,哀家不怪你……”
卫子衿天然明白她心中所想,因而安慰道:“勤王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必然会安然无事的返来!”
慕容青看了他一眼,还是站得笔挺,涓滴没有入坐的意义,只淡声道:“不必了,哀家要去金銮殿。”
卫子衿走过来,笑着说道:“乐公公高低筹措这么大动静,子衿不成能不晓得。不过,乐公公还充公拾安妥,时候另有的剩,娘娘归正也是等着,不如先用早膳罢。”
“你说得有理。”太后娘娘点点头,“此前天子也是这么跟哀家说的,哀家思来想去,觉着还得靠诸位大臣。”
卫子衿笑而不答。
这……这的确是变相地抢钱啊!
辇上,卫子衿给太后娘娘泡好了茶。
慕容青早膳用罢,扶着卫子衿的胳膊起家,对他说道:“走罢,跟哀家走一趟,归正你在这里也是闲着。”
这惩罚看似人道,但若被惩罚的人屡教不改,主子只要收了那特制的药膏,愈合慢刻苦头不说,还会留下丑恶的疤痕,未婚少女身上留下疤痕即是毁了一辈子。慕容青倒是没如此苛责过魏紫几人,她惩罚几人也只是让她们吃痛长记性的意义。究竟上她很少惩罚这几个大宫女,上一次惩罚是在四年前,也是在燕清绝过夜淑兰殿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