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太妃这话极不客气,几近是明晃晃的打脸了。刘太妃剑眉一竖,就要发作,却见慕容青神采淡淡地说道:“当着小辈儿的面别闹脾气了,也不怕小辈儿笑话!”
付太医还未回声,刘太妃倒是神采发黑,“岂能叨扰太后娘娘?还是臣妾将儿媳接回府中好生保养罢。”
刘太妃遂命先前照顾林开元的大丫环留在宫中,便辞职了。
太后娘娘点点头,道:“好生为廉王妃请个脉。”
刘太妃显见是有些犹疑,慕容青也不管她,只带着明太妃到别间去。魏紫朝刘太妃服了服,低声道:“付太医这是要用针了,还请太妃娘娘避一避。”见刘太妃皱眉盯着林开元看,又道:“太妃娘娘如果忧心王妃,使身边贴身的人留下便是,您是主子娘娘,可别冲撞了。”
不太小半个时候,付太医出来禀道:“王妃胎像不稳,兼长途跋涉,已然动了胎气,气血两虚,摇摇欲坠,几乎小产。方才环境凶恶,微臣赶紧施针,临时为王妃稳住胎根,但是不能治本,需佐以汤药,日日施针,埋头保养。纵是如此,微臣也无十成掌控保住此胎。”
见刘太妃民紧了唇,非常不悦,慕容青很有些语重心长道:“宫里头这些年也不见孩子欢笑,开元这肚子里的也是哀家的孙子,哀家总要心疼心疼。不是哀家说你,你也是过来人了,开元月份小,恰是养胎的时候,舟车劳累岂能不动胎气?她千里迢迢地赶返来,哀家猜想这些年身子骨想是调度健壮了,哪想这一见还是经年的肥胖模样,性子也还是那么倔,明显不舒畅也强撑着。罢了,不管有没有大碍,哀家做主传太医来诊个安然脉,权当放心罢了。”
来宫中一趟,儿媳妇就被太后娘娘给扣了,如何也不好跟儿子解释,一想到自家儿子当年强娶林开元时的匪性,刘太妃就面前一黑。
太后如此言恳辞切,刘太妃无有不从,“多谢太后娘娘恩情。”
付元固然年纪轻,但贵为太病院院使,倒是有圣手之称的,太病院诸太医无有不平的。他既如此说,可见局势告急,慕容青忙道:“付太医尽管便宜行事。”说罢,又号召明太妃和刘太妃退出次间。
此时林开元额上的汗已被掠过一回,这会儿却又是精密的一层。见是付元来诊脉,昂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要气有力地把手伸出来。付元一见此状,心中已有几分了然,不敢担搁,赶紧评脉。
慕容青点点头,道:“哀家没事,是老四媳妇动了胎气,付太医刚诊过脉。”
付元恭敬地回道:“回太后娘娘,恰是微臣当值。”
宫中端方,主子凡见利器,都得遁藏,以免冲撞。刘太妃点点头,命一个跟从本身进宫的大丫环留下服侍。魏紫看了一眼,有些面熟,想必当年并不在刘太妃宫中服侍。
太后娘娘忧心未出世的孙子,也没表情玩弄冰脸院使,只问道:“本日是付太医当值?”
此言一出,刘太妃的神采顿时变了,惊道:“竟如此严峻?”
慕容青赶紧又命付元出来好生检察。
太后娘娘发话,宫中诸人皆打起十二分的精力,乐公公亲身去太病院传太医,大宫女们当即把次间清算出来,扶着林开元靠上软榻,饶是如此,林开元的神采还是没能好起来。
廉王妃几乎小产,世人天然没有表情谈笑,只喝喝茶,等着付太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