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如此言恳辞切,刘太妃无有不从,“多谢太后娘娘恩情。”
刘太妃这才醒过神来,付元性子冷酷,刚正不阿,向来都是跟太后分歧的,且此人专注医道,本性坦白,就是出了名儿的缺心眼,想来不会勾搭太后作假。如此一想,刘太妃便又担忧起林开元腹中的亲孙了。
不太小半个时候,付太医出来禀道:“王妃胎像不稳,兼长途跋涉,已然动了胎气,气血两虚,摇摇欲坠,几乎小产。方才环境凶恶,微臣赶紧施针,临时为王妃稳住胎根,但是不能治本,需佐以汤药,日日施针,埋头保养。纵是如此,微臣也无十成掌控保住此胎。”
明太妃这话极不客气,几近是明晃晃的打脸了。刘太妃剑眉一竖,就要发作,却见慕容青神采淡淡地说道:“当着小辈儿的面别闹脾气了,也不怕小辈儿笑话!”
刘太妃很有些不附和,正要开口,却被来人打断。
柳总鄙见太后娘娘已然起火,忙道:“这是天然,如果太妃娘娘忧心,转头尽管递牌子进宫看望。”
柳总鄙见刘太妃神采不定,忙道:“太妃娘娘心疼廉王妃不假,可王妃现在不宜挪动,又有付太医在,没有比这更安妥的安设了。太后娘娘至心疼惜王妃,太妃娘娘可没甚么不放心的。”
不一会儿,付元回道:“想是微臣来之前就见红了,现在已然止住,还请娘娘宽解。”
太后娘娘忧心未出世的孙子,也没表情玩弄冰脸院使,只问道:“本日是付太医当值?”
廉王妃几乎小产,世人天然没有表情谈笑,只喝喝茶,等着付太医出来。
慕容青和明太妃均是指责地看着刘太妃,而刘太妃闻言倒是久久说不出话来。
淑兰殿里发兵动众,目睹着林开元一个小辈在太后宫里众星拱月般,刘太妃固然担忧儿媳腹中骨肉,却实在有些不安,又见明太妃站在一旁似笑非笑,不由说道:“太后娘娘厚爱,开元乃是小辈,当不得如此……”
不一会儿工夫,太病院的人到了,世人定睛一看,来人倒是太病院院使大人付元。
柳总鄙见付元公然在此,这才笑道:“有付院使在,想来王妃已然无忧。”
少顷,慕容青叮咛道:“付太医先去开方剂罢,廉王妃此胎还要劳烦你上心,日日来请脉施针罢。”
太后娘娘点点头,道:“好生为廉王妃请个脉。”
慕容青还未开口,付元却凛声道:“恕臣直言,廉王妃短光阴内不宜挪动。”
刘太妃遂命先前照顾林开元的大丫环留在宫中,便辞职了。
见刘太妃民紧了唇,非常不悦,慕容青很有些语重心长道:“宫里头这些年也不见孩子欢笑,开元这肚子里的也是哀家的孙子,哀家总要心疼心疼。不是哀家说你,你也是过来人了,开元月份小,恰是养胎的时候,舟车劳累岂能不动胎气?她千里迢迢地赶返来,哀家猜想这些年身子骨想是调度健壮了,哪想这一见还是经年的肥胖模样,性子也还是那么倔,明显不舒畅也强撑着。罢了,不管有没有大碍,哀家做主传太医来诊个安然脉,权当放心罢了。”
付太医还未回声,刘太妃倒是神采发黑,“岂能叨扰太后娘娘?还是臣妾将儿媳接回府中好生保养罢。”
付元恭敬地回道:“回太后娘娘,恰是微臣当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