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躲在树后,听不见这二人到底在说甚么,只见冯琅渠满脸体贴的模样说了很多,俞婉然只是笑了笑,简朴的回应了几句。但见这二人相敬如宾,倒也不像是甚么过分密切的干系。可柳木心中还是非常愤恚的,不由暗骂,这个烂蛆,想不到还对婉然念念不忘。活生生的一块儿狗皮膏药,竟然追到这儿来了。孤男寡女的,也不怕遭人闲话。
柳木到都城几经探听得知此时冯琅渠已经调往杭州亲身主事维修运河一事,胞妹冯琳玲也同冯琅渠一起去了杭州。传闻这一去便要两三年。却也奇特,京中宦海只怕比气候变得还要快,刚才还是万里无云的,说不好眨眼工夫就乌云蔽日了。冯琅渠此去两年之久,谁知到京中宦海会有甚么窜改。主事维修运河一事,虽说是份美差,京中很多工部官员都想去,能捞得很多银子,可冯家又岂会在乎这点小钱。冯良的每一步都是明摆着为他儿子今后靠近相位做铺垫的,又怎会俄然同意冯琅渠去杭州做维修运河的主事呢。
柳木摆了摆手“不了,我只随便出去逛逛。”
柳木笑了笑,用下巴指了指劈面的铺子,“你可晓得那间铺子是甚么人的?”
柳木点了点头,“是啊,都说富不过三,柳家祖祖辈辈富了这么多年,是该穷一穷了。”
柳木不再理睬身后的冯琳琅,只大步流星的分开了。嘴角略微勾了勾,“你们欠柳家的,我要你们用冯家统统人的性命来了偿。”
冯琳玲见状忙说,“小菊,不得无礼,是这位公子救了我。若不是这位公子勒住这发疯的马儿,只怕我此时已经凶多吉少了。还不快向这位公子报歉。”
柳木刺探几日,对冯琅渠兄妹行迹把握的也十之*。倒也明白了冯琅渠为何会主动上奏要来杭州主修运河一事。
柳木一笑,“许是柳家那财产太大,我在关外也有所耳闻。”
柳木跟踪冯琅渠到一宅子内里,不到半个时候,冯琅渠从宅子走出,不想随后走出的竟是俞婉然。身后的俞婉然看来应当是送冯琅渠出门的,柳木想起俞婉然曾说过,母亲曾是杭州人氏,与父亲结婚以后便去了金陵,家中老宅还在,只是自打外公离世以后便一向闲置多年,想必这便是俞婉然母亲娘家留下的老宅了。
第二日一早,柳木踏出堆栈,这才瞥见劈面的那家铺子,现在已经改成了绸缎庄。柳木点头笑了笑,又向前走了两步,转过身昂首看了看本身走出的这间堆栈。心下暗叹,这当初也是我柳家的财产,现在竟然不大认得了。想着又是一笑,谁想到当初风风景光的柳家至公子竟然会落得这般地步呢。
店小二跑过来问道“公子要小的将马牵出来吗?”
店小二说道“昨日我对公子另有些惊骇呢,本日一看,公子倒也不像是好人。”
柳木忍不住从树后走出,盯着门上还在闲逛的铜环,只恨不得顿时出来与她相见。但又想起二人方才从府中走出的景象,又拧着眉毛说道“我是来报仇的,又不是返来找你的。既然你当初不信我,信阿谁烂蛆在公堂上的胡言乱语,那我也懒得和你解释。”说完只气得一掌拍在中间的大树上,留下了一个掌印,而后愤然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