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昂首笑道:“你来尝尝?”
和王仓猝起家讨情,“皇上……”
绫绮殿中舞榭歌台娇娆绝世,先是谢家小女的《越姬剑舞》,接着又是王家令媛的《白纻舞》,连精于舞技的太后也甚是赞叹。
萧景宏一双瞋目瞪着月柔,冷冷道:“斩了——”
倏忽间玉笛发音,声如鸣鸾,瑶琴合舞,如怨如慕。
世人皆是一惊,掌管后宫的皇前面色涨红,轻斥道:“月柔,你身为公主,百官宴上,怎可如此失礼,还不快下去——”
待曲声落,七弦上也点落数片乌黑梨花。
这边厢和王与楚岳涵对了一眼,见她也是满脸不解之色,心下莫名有一丝严峻。
月柔的生母淑妃在她七岁之时被打入冷宫,这些年她在宫中的日子天然也不好过,照理说确切不该该去惹人重视。
月柔用力摇了点头,咬牙哭泣,虽不言,却较着在违逆皇后。
和王又向皇上皇后行了礼方起家,百官仕女大半已猜出他的身份,皆纷繁朝他望来,已有很多人一望之下惊呼出声,连两朝太傅崔琦也双眼一瞬不瞬地瞧了又瞧,眼神变了又变。
太后自知他奇在那边,笑问崔琦道:“太傅,我这孙儿可还好?”
楚岳涵气极,横眉竖目撸起袖子做出一副要开打的架式,月柔仓猝挡在二人中间,强忍着笑道:“好了!和王哥哥,你也真是的,涵儿正满头包,这个时候还要逗她,难怪她活力。既然人都来了,无妨一起帮手想想主张,让她如何过了这一关!”
月柔双眸凝着他,缓缓道:“《广袖长陵舞》!”
和王殿下竟然毫无风采地还嘴,“你还是饶了东南枝吧,那得有多丢脸——”
和王目中颇露迷惑之色,却未几言,点头道:“好!只是不知皇妹所献乃是何舞?”
太后瞧见是她,面上神采竟非常庞大,似喜非喜,似怒非怒,半晌才道:“能与琰儿的玉笛共同如此默契,哀家倒是有些不测,竟然会是你!”
一段清吟后,玉笛声蓦地间由商调转羽调,宫装少女的舞袖霍然飞扬而起,曳着腰间的广带依依摇举,如同一支盈盈出水的芰荷普通经风而摇,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楚岳涵色彩稍霁,蹙眉道:“可我只是精通琴艺,怕会砸了月柔的场子!”
清风卷起梨花瓣漫天飞舞,琴声悠悠飘荡,楚岳涵双手支颔,神思被乐声牵扰,一时如见春潮拍岸,一时如闻江城花落,一时好似凤凰临台,一时又好似青鸟飞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