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倪甚是清俊,声音也极好听,只神采似另有些含混不清,甩了甩头,瞥一眼不远处的禁军道:“我昨日方回,你们这是做甚么?”
言罢便自他面前飞掠而过,雪足轻点,俏生生立在白桥廊柱之上,烟柳似的黛眉轻敛,纤指之间夹着一口新月形碧水飞刀,抬至眉际,双眸如水,冷冷看着他。
“水神哥哥,阿谁老不死的是骂人的话!”
“涵儿?”白颍川非常猎奇,“可从没听你提起过熟谙一个叫涵儿的女孩!”
皇城外,自朱雀门通往东府城的榆柳大道上,一名白袍银甲萧洒不凡的少年将领带着一队人马巡城,一向行到城南雨花亭时,俄然间停下来——如此凌晨,那亭中竟站着一人。
白颍川只觉面前蓦地一亮,显出一个烟雨茫茫的大湖来,湖中间点着五座沙洲,恰是建康城中的玄武湖。
“红鹦鹉是狐妖化出的灵宠任使,她将涵儿困住,又派了信使来传信,看来是想引我去救她。”
彼时天初亮,远处玄武湖樱洲之上,霏微薄雨打湿了樱花蕊,一个紫衣少女自林中绕出来,抬手拂着花枝,放眼望去,整片大湖皆被烟雾所遮。
茫茫烟雨中竟飞出一只血红鹦鹉,绕着亭子转了一圈,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圆弧,弧线鼓荡,内里传出一个娇柔的女孩声音:“爹爹,我是涵儿,在返来的路上遇见一只狐妖,我打不过她,你快点来救我吧!”
影象如被撕碎,肉痛无以复加。
忽而面前花影震惊,似有一紫衣少女自花林间飞窜而出,扬手,几口碧水飞刀激射而出,尽数打向江越周身要穴。
实则他更想问那说话的女孩又是谁,为何江越听到她的声音以后竟会变的如此严峻!
白颍川猜想此话不错,点了点头,“若非楚大人闭关未出,事情也不会到如此境地,现在想来那狐妖也真会挑时候!”
簌簌一阵清风摇落雨露,听得那狐妖清婉的声音道:“我要的不是你,是你手上的那串灵珠,你把它给我,我就放了你!”
阿谁白衣仙报酬何与本身的边幅如此相像?而阿谁女孩又是谁呢?
话音落雨花亭四周纷扬扬下了一阵樱花雨,待圆弧消逝,那只血红鹦鹉又飞入重重烟雾当中消逝不见。
两人鹄立樱洲边沿的采石汀上,江越忽而拔剑横劈,“轰”的一声结界震惊,虚空当中顿时破出一条缺口来。
已经一天一夜了,竟还是如此,看不见来时路,亦走不出这片设了幻禁之术的樱洲。
“我师父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小师妹,名叫‘楚岳涵’,平日师父提起也老是唤她‘涵儿’!”说着皱起了眉,“她自幼在蜀山学艺,我也未曾见过她,之前师父在信中说小师妹要从蜀山返来,算时候恰好也是这几日……”
引子
萧唐新君二十年,仲春初,建康城南雨花亭。
梦境当中江山动乱惊醒了心魂,亭中支颐熟睡的黑衣少年霍然展开眼,脑中兀自残留着那紫衣少女荏弱凄楚的模样,心下一阵剧痛,不觉喃喃道:“如何回事,这梦境怎会如此实在?”
见白颍川满脸不解,问道:“你细心闻一闻,可闻到甚么味道没有?”
烟水连缀的梦境当中,那紫衣少女皱着鼻子将近哭了,水神摸摸她的头,还是没忍住轻笑出声,“傻丫头!”
顿时天雷重击,元珠相护,将云层之上的二人罩笼在光环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