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魂香!”江越沉声道:“是千年妖狐融会狐族秘术自百花精炼中提炼出的迷香,想来昨晚我已遇见那妖狐,只是身上带着龙雀宝剑,她没法近身,以是只能先将我迷晕在此处!”
黑衣少年江越定了定神,看着来人浅笑道:“我好歹也是个司天少监,就算来了甚么花妖狐鬼,只怕逃的还是它们!”
梦境当中江山动乱惊醒了心魂,亭中支颐熟睡的黑衣少年霍然展开眼,脑中兀自残留着那紫衣少女荏弱凄楚的模样,心下一阵剧痛,不觉喃喃道:“如何回事,这梦境怎会如此实在?”
白衣水神握着刚削好的竹笛,眉眼悄悄一抬,“那曦月现在都已经一百六十岁了,凡人会如何称呼?”
两人鹄立樱洲边沿的采石汀上,江越忽而拔剑横劈,“轰”的一声结界震惊,虚空当中顿时破出一条缺口来。
“瞥见这只红鹦鹉了吗?它能够去替你传信,惹人来救你!”
江越乍然间复苏过来,身形一闪,已抢出几步,伸手接了一片樱花瓣。那花瓣悬于他掌心一寸之距,与他凝化出的真气一撞,闪着荧光悠悠转动,俄然间又“啪”的一声碎裂开来,化出千万片绯红色的花瓣四下飞逸而去。
“水神哥哥,阿谁老不死的是骂人的话!”
紫衣少女娇躯轻颤,蹙眉道:“爹爹说过,这串灵珠于我有特别的用处,人在珠在,我不能给你!”
“自上元节那天早晨开端,便有男人失落,现在已经有十多人被狐妖捉了去,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子越,依你看,那狐妖为何要抓人?他们现在又是死是活?”
放眼望去,樱花如雨,锦重重落了一地,本来立在枝头的红鹦鹉受了惊吓,扑棱着翅膀朝远处飞躲。
“咣当”船身一阵轻晃,夙来端庄慎重的水神殿下没忍住笑弯了腰,几近跌进水里。
他端倪甚是清俊,声音也极好听,只神采似另有些含混不清,甩了甩头,瞥一眼不远处的禁军道:“我昨日方回,你们这是做甚么?”
“红鹦鹉是狐妖化出的灵宠任使,她将涵儿困住,又派了信使来传信,看来是想引我去救她。”
几重云烟影过,那些恍惚不清的过往如白驹过隙普通闪过几个细碎的片段,耳边听得那紫衣少女哭泣道:“水神哥哥,我爱上了一个不成以去爱的人,我如何办?”
顿时天雷重击,元珠相护,将云层之上的二人罩笼在光环之下……
言谈间,那只传信的红鹦鹉忽从湖面上飞掠出来,绕过玉带似的长洲,飞往白桥后的樱洲花海当中。
簌簌一阵清风摇落雨露,听得那狐妖清婉的声音道:“我要的不是你,是你手上的那串灵珠,你把它给我,我就放了你!”
实则他更想问那说话的女孩又是谁,为何江越听到她的声音以后竟会变的如此严峻!
听得那紫衣少女娇叱一声,道:“死狐妖,你终究敢出来了是不是!”
皇城外,自朱雀门通往东府城的榆柳大道上,一名白袍银甲萧洒不凡的少年将领带着一队人马巡城,一向行到城南雨花亭时,俄然间停下来——如此凌晨,那亭中竟站着一人。
白颍川凝神,细细一闻,公然似有一股浅淡的香气缭绕鼻端,不由道:“好似是一股暗香,不是花香,也不是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