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下跌,腰间俄然一紧,已被人揽抱在怀。展开眼,却见江越一张清俊的脸庞近在面前,不觉含笑,任他抱着回了一记“野渡无人”,宝剑自青莲女胸前横削而过。
她轻功本来颇高,避的虽急,却有惊无险。青莲女飞追而来,两人持伞在水塘上方一番剧斗。
无边丝雨飘坠而下,水上荷叶田田,裹着风雨在天幕下悄悄摇摆,荷花未开,满池青碧。
楚岳涵心底大寒,积怨而成魅,本逆天道,更何况她修为十多年,本身与她撞在一起,只怕反正也难逃魔掌,不由喃喃道:“可他并不爱你!之前如是,现在亦如是,你便是苦苦相逼,又能如何?”
楚岳涵脸颊微红,柔声道:“师兄,你两年未归,现在瞥见这些熟谙的一花一木,会不会感受很亲热,很不舍?”
楚岳涵大惊,扬起衣袖一挥,足尖轻点,朝后飞掠数丈,落在水面上。
楚岳涵大喜,江越放手丢开黑骑,任其自去溪边痛饮,将楚岳涵紧抱在怀,也不说话,脑中甚么也不想,恍似真的已经地老天荒,山川无迹。
数丈外,白颍川余光扫了一眼,急转过甚,心下且喜且羡,不由得又想起来建康深宫里的阿谁斑斓少女,不知她现在在做甚么,是否也会有半晌的思念他?而本身又要比及何时才气再见她一面呢?
江越不知去处,手中却已多了一柄遮雨的青竹雨伞。楚岳涵自岸上的绿柳下闪出来,瞧见一青衣女郎撑着一柄一样的青竹伞站在不远处冷冷地谛视着她。
楚岳涵吃痛,只觉满身气味岔道,血气乱冲,面前一黑,人已如断线鹞子,轻飘飘飞上半空。
翌日,晴光亮媚,三人到了江越故居的草屋前,果见一道水色帐幕织了数丈高,将附近方寸之地尽数罩笼此中,水幕当中泻着寸寸碧光,细碎若星,流丽飞舞,屋前一瓮净水中,青莲妖且娴,绰约而凄绝。
花魅原带着几分邪性,是以见她目光清冷,唇红若染血,非常妖治,楚岳涵倒不甚惊奇,只说了一个字,“你……”
青莲女素手宛转,恍若分花拂柳,招招拂向楚岳涵关键,足下又以小巧踢斗式,好似风卷残云普通攻其下盘。楚岳涵连连闪避,两柄竹伞上的雨珠因狠恶甩动,纷繁甩落下来。
楚岳涵抬眉,只见无数水滴恍若颗颗珍珠,在面前流丽盘桓。回眸,岸上的杨柳枝正自顶风扭捏。不待青莲女下一招击来,纤腰一拧,飞扑登陆折一支绿柳在手,回身一记“春潮带雨”,无数水珠挽在杨柳枝头飞甩向青莲女郎脸颊,趁其端倪若遮,又一记“越女春歌”,柳枝自她腰际斜撩而上,刺其胸膛。
青莲女一声惨呼,眸中尽是惨痛悲绝之色,直直盯着江越。
楚岳涵心知那青莲女的术法本与江越不相高低,可如果陷进了她所织的结界,就等因而被重重丝网缚身,要与她相斗,只怕胜负堪忧,幸亏出行之前,爹爹已经将聚散镜给了师兄,再加上宝剑龙雀,二人一定便礼服不了那青莲女。当下强自安宁心神,略点点头,江越轻抚她的柔发,二人闭目,长叹一口气,挽手朝那水影中间飞掠出来。
江越俊眉一蹙,“我怎会让你死!”说着和顺一笑,“师父已经承诺我,等此次归去,就让我们结婚,今后我不分开你,你也不分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