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白的,你竟敢鄙视皇家威仪,鄙视国法!”娄姣美冲动得脸上一阵潮红,指着白玉茗,大声叫道。
白玉茗安抚的拍拍小马驹,“雪儿乖,不怕。”小马驹被她指引着原地踏步,马蹄声清脆且有韵律。
白玉茗冲在前头,见劈面忽来了乘速率奇快的肩舆,“咦”了一声,也不惶恐惊骇,拨马向左。那肩舆倒是用心要撞她的,也跟着向左,肩舆上的少年更是邪邪一笑,将一只猫抛将过来,白玉茗闪头躲过,勒住马缰绳。
不敢向进步,是怕伤了御赐的小马驹;不敢向后退,倒是惊骇赵成。
他手中轻抚一只猫,那猫似是有些怕他, 想躲他, 但又不敢不让他摸, 乃至不敢悄悄叫喊几声,非常不幸。
一艘画舫自东而西,颠末浣花桥。船头的人进舱内禀报了甚么,未几时船舱中施施然走出位白衣公子,向上方看了看,浅浅一笑,“闲来无事,看看热烈也好。” 小声叮咛了几句,侍从回声而去。斯须,有酒保自船中拿过一架红色软梯抛到雕栏上,软梯上有挂勾,勾紧了雕栏,那白衣公子伸开双壁,踩着软梯上了桥。
“目无国法!你们还想活么?”赵成的人气势如虹,齐声喝斥。
白玉茗边安抚小马驹,边猎奇打量赵成,清脆的道:“你用心堵我的吧?说吧,文打还是武打?”
一名白胖内侍快跑着追上来,满脸不安,“公子……殿下,您下月就要册封灵武郡王了,这时候还是不要肇事为好……”
点头晃脑,仿佛真是很可惜的模样。
白玉格也到了,冷冷扬眉,“划下道来吧,小爷作陪。”
“拿下!”赵成咬牙。
赵成眼神更加阴冷,“狭路相逢竟敢不上马施礼,这真是目中没有东宫,没有本王了。”
娄姣美脸红一阵白一阵,向赵成哭诉道:“殿下为我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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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命一条,便请来取。”白玉格诚心极了,谦虚极了。
人如果然被踩死了,还担待甚么啊?如何担待?
“人能够伤,也能够死,小马驹不能有事。”白玉格也是一模一样的口气,一模一样的神情。
白玉茗做出惊骇的模样,不幸巴巴的缩缩脖子,“诸位内侍官,你们要打要杀,冲着我来了就行了,可千万不要伤害我的小马驹啊。”
桥上已经没人敢走了,河中另有舟船来往。
赵成蓦地举起手中的猫,嘴边出现刻毒冷酷的笑意,咔嚓一声,将猫的左腿折断,猫收回一声惨不忍闻的呼唤,在赵成手中冒死挣。赵成紧紧握着猫不放,道:“本王的猫被你伤了,这是皇祖母所赐,本王要你赔!”
赵成那里理睬他?厉声叮咛健仆,“再快些!”健仆服从,飞也似的向桥上冲。
“如果小马驹不受鄙人节制,冲诸位直冲畴昔,那可不是鄙人的本意,只是马惊了罢了。若不幸踩死哪位,当然是小马驹不对,但御赐之马,还请诸位担待一二。”白玉格一脸沉痛。
娄姣美目光自白玉茗的面庞掠过,眼中闪过冷傲又嫉羡的神采。她一贯自大皮肤乌黑细致,人间少有,可面前的少女是如何的一种白啊,如高山飞瀑溅出来的水花般晶莹剔透,白得耀花人眼……她本是要摧辱白玉茗、白玉格为娄家出气的,这时却生出恶念,的确想毁了面前这娇花软玉般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