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佑摇手道:“经脉寸断,就是大罗神仙来了又能如何?不过我传闻……”他看了赵昔一眼,“人间有一种灵药,叫作存亡种,传闻它能活死人肉白骨,如果用它接骨续脉,我夫人或许另有醒来的那一天。”
赵昔安抚他道:“也一定。存亡种治不好韩夫人,天下另有很多其他续断的灵药,我们能够先找来,或者韩掌门承诺让我看看韩夫人的病情,总会有体例的。”
韩音道:“不能起死复生,那接回韩夫人的经脉,让她重新醒来总能够吧?”
赵昔低头退出人群,韩音上前扶住他道:“先生。”
韩音抿唇道:“不承诺他,我无路可走。韩家妙手浩繁,凭我二人之力,恐怕连我娘的位置都找不着。”
韩佑居高临下,对上韩音的双眼道:“那韩某身败名裂,山荆亦不得苟活。”
韩音眼睛亮了亮,本来是为了这个。
胖公子正没好气呢,俄然给人撞了一下,转头怒道:“甚么东西!”
不但跟出去的人,连本来在堆栈里的客人连同掌柜一家都愣住了,那公子身边的小厮更是手足无措:“爷,二爷!”想扶他起来,他倒是满地打滚,如何也拉不住。
韩佑道:“心善?她为了逃出地牢,私炼那魔玄门她的武功,数月前企图越禁。我夫人美意来看望她,她竟然狂性大发,将我夫人打成重伤,经脉寸断!直到现在仍未复苏。”言语间甚是痛心。
赵昔等门重新合上,外头已是入夜,他却不急着睡觉。其实在他看来,那位韩家代掌门韩佑身上疑点颇多,最较着的一点,便是他回绝赵昔为他重伤的老婆诊治,连看一眼都不准,反而再三要求他们找来存亡种。他既身为一代掌门,又是中年人,经历不会少,却肯听信别人一句传言,实在奇特。
赵昔皱了皱眉,决定等明天上路时,再和韩音谈这件事,此处隔墙有耳,实不宜多话。
韩音皱眉道:“可我们逃路过来,除了要紧的物件,川资只要早上那位女人送的几吊钱……方才住店已花完了。”
小厮道:“走了有一会儿了。”
领头人目光扫过掌柜佳耦,又瞥了眼那抹泪的女子,内心推断了个大抵,叮咛部下人道:“还不将二公子扶进马车里去,赶在城门关进步城请大夫。”又对小厮道:“你胡涂!二公子爱玩爱闹,你也不劝戒着些,连获咎了人都不晓得!”
胖公子心机都在那女子身上,又见此人双目无神病恹恹的,也懒得和他计算,反而退后一步,怕过了病气。他身边小厮道:“逛逛走,那里来的痨病鬼。”
韩音只得随他一起往洛阳城门而去。
赵昔拉了拉缰绳,对欲问他刚才行动启事的韩音道:“先走,进城再说。”
韩音握紧了拳头:“这么说,我岂不是一丝但愿都没有了?……”
堂中的氛围蓦地严峻起来,赵昔皱了眉,道:“掌门此言,未免过分果断。无妨先让赵某看过尊夫人的伤,届时再决定是否去找这存亡种。”
韩佑起家道:“我以代掌门之身承诺你。”
倒不像为治好他夫人的伤,倒像是冲着存亡种来的。
不久便有人来,请韩音两人入内。
领头人怒道:“难不成还是我的错误么?你细心想想,方才谁动了公子?”
赵昔点头道:“是了。存亡种的确存于人间,但也没有韩掌门所说的那样奇异,若真有这等灵药,世人都去求长生做神仙了,还要大夫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