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公主好整以暇的收回看薛朗的眼神,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初雪刚续上的茶水,语气非常天然的问道:“让本宫招驸马?”
长俭应了一声,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奇特感,他不过是体贴的随口问问,大郎何必解释这么多!不过,看大郎走得迟缓,能够是这几日在军中累了,与昔日行路时风风火火的急性子比拟,明天这般慢走,算得上希奇矣。
长俭这才跟着薛朗回听风院,固然到现在他都没明白大郎为何要在院中站这好久。
薛朗走后,暮雪的身影从院门处转出来,面上暴露个奥秘的笑容,回转后院。平阳公主已然躺卧在床上,盖着和缓的被子,没睡着,闭着眼睛,听初雪读书给她听,念的乃是司马迁的《史记》。
语气非常端庄严厉。
平阳公主没说话,薛朗看她一眼,就见她眼神中带着笑意,面上神采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望得薛朗满怀的莫名其妙:“殿下?”
暮雪领命而去。嬷嬷昂首看暮雪一眼,复又低头,嘴角却带上一丝笑纹。
暮雪轻声道:“娘子,薛咨议在院中站了好久,刚刚才回听风院去。”
看来大郎真是累坏了!
薛朗的确不敢多听公主殿下清澈的笑声,大步从公主殿下的院子里出来,脸都还是红的,双手摸摸脸,热的!
平阳公主在这两人之间,太子是她的兄长,秦王是她的弟弟,如若非要让她表态支撑谁,那的确是逼迫她在生与死之间做决定普通。但是,如果回长安,太子与秦王相争就是不成躲避之局面。
平阳公主似是对薛朗的点头视而不见,反而笑眯眯的道:“如如果幼阳的话,本宫倒是愿考虑一番。”
公然,就听平阳公主问道:“以是,幼阳这是在自荐吗?”
嬷嬷含笑,给她掖掖被角,道:“确切风趣,可这也申明薛咨议为民气性朴素,无有甚么城府。可惜出身差了些,为人不擅寒暄,不然倒是好夫婿人选,也不至孤身一人。不过,待来日回到长安,旁人晓得薛咨议之为品德性后,想来提亲的媒婆怕是要踏破郡公府之门槛矣。”
平阳公主展开眼,点点头,想起薛朗近乎落荒而逃的模样,嘴角不由又绽出笑容,坐在一旁的嬷嬷见状,心头一动,道:“薛咨议倒是品德端方。为人虽坦直,但对殿下却也是一片忠心。”
“不是,不是!看得上,看得上!”
哦哟,本宫都出来了!
只是来不及多想,话就那么冲口而出。在他看来,平阳公主在苇泽关,固然贫寒,但必定比在长安安闲。回长安后,身为公主,必定有各种掣肘,且不说礼节端方,人言可畏,只她那不费心的兄弟就很让人蛋疼。
薛朗直接瞪大眼睛,明显他只是在帮公主想体例,公主是如何听出自荐的意义的?他明显没有!吓得从速连连点头,话都说不出来了!
平阳公主笑道:“嬷嬷刚才没瞥见,薛朗竟然连耳垂都红了,我身为女子都尚未如此羞怯,他一个堂堂男人,竟然如此害臊!真真风趣!”
咦!
“殿下!”
薛朗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哦!”
公主殿下当如何自处……这是一个大大的困难。
薛朗在院中站了好久,直到感受脸上的滚烫感没了,方才放下双手,目不斜视的寂然道:“先归去听风院去!”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