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陆白,雅州城来收买药材的。”
“他们要拿你去作小妾,你爹就让人抓啦!”
白大耳听得难堪不已,赶紧道:“胡说,丫头就是我半个女儿,如何我就要承诺!”
“小女孩不懂事,胡说。差爷,事情本就不大,摆布不过五十两,转头我去找吴老爷,就把此事了了,大师都得好处,可不是好?”
楚怜正茫然无措时,白大耳也跑出屋子,喝道:“瞎嚷嚷甚么?甚么小妾甚么让人抓了?”
陆白瞧铁匠蜷在地上,吭也不吭一声,脸若死灰般的,双眼浮泛无神。贰心下一动,就蹲下去往铁匠脉搏摸去,这一摸,心中是翻起了巨浪,铁匠竟然是武学中人,倒是浑身经脉全被重手震废了,现在只好废人一个!
白大耳走南闯北的,比普通人见地更多,见陆白已然插手,也就不再说甚么了。
那铁匠见陆白给他搭脉,失神的双眼便似闪出一丝光来,不由朝陆白看去一眼,随后脸上出现一丝苦笑,认命似的低声道:“想不到此处还能看到个少年妙手,如何,瞧出甚么来了?”他说得声音低,旁人只觉得他在嘀咕嗔唤。
一听此话,铁匠双眼堕入苍茫,悠悠思去了好久,才一脸痛苦地叹道:“我……在她小时候经常喝酒自责,对她说外公和娘亲都是被人杀死的,也酒后说过报仇杀人的话,哎……”
“好说!”陆白抬手一拱,给白大耳递去眼神。白大耳体味得,赶快去扶铁匠,道:“丫头,把你爹扶进庄子。”
差役是兴元镇上来的,也熟谙白大耳,道:“这贼厮给镇上吴老爷打铁器,趁人不备偷了吴老爷五十两的银票,我们接到报官,来这贼厮处一搜就搜出了银票。”
“为何楚怜张口杜口就是杀人?你可曾给她说过江湖事?”
白大耳把人扶至屋里坐下,让婆子把丫头领出去,再去熬热汤,道:“陆兄弟,你大可不必插手。要不幸丫头,我也有钱,给吴老爷赔个礼,天然也就没事了。”
楚怜“啊”了一声,双手把张得大大的嘴巴捂住,瞧见他爹被官差拖行在地上。白大耳吓了一跳,跑畴昔拉住一个官差拱手问道:“差爷,这是咋回事?他是我们庄上的铁匠,犯事了?”
差役捏着银票,朝自家火伴互换了几下眼神,问道:“你是谁?”
陆白还没说话,楚怜张口就嚷:“陆年老是江湖人,杀了你们也不犯法!”
陆白倒给气乐了,心想这小女孩如何张口杜口就是杀人,那里听来的这些话。却瞥见铁匠悄悄叹了一声,微闭的眼角似有泪光。
差役正要拉开她,却听她喊“爹”,笑道:“你就是她闺女?哟哟瞧这肥胖的身子骨,长得倒是水灵灵的不赖。咋样,劝劝你爹?去吴老爷家但是纳福去的,保管给你吃得红润亮堂,不比跟着打铁的强?”
铁匠并不答话。
白大耳心中发怵,不是怕官差抓陆白,而是怕陆白一气之下把官差给杀了,从速拱手道:“嘿好教差爷晓得,这是我家亲戚。差爷你看,这丫头一向在我野生着,跟半个女儿一样,铁匠的钱,我就帮他出了罢。”
差役便凑在一堆商讨,不半晌又过来点头道:“那我们明天就不押走他,要明天衙门不见吴老爷的人撤案子,可就怪不得我们了。”
陆白叹了口气,也跟着走到领头的差役面前,道:“五十两是吧,我帮他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