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叹了口气,也跟着走到领头的差役面前,道:“五十两是吧,我帮他给了。”
差役是兴元镇上来的,也熟谙白大耳,道:“这贼厮给镇上吴老爷打铁器,趁人不备偷了吴老爷五十两的银票,我们接到报官,来这贼厮处一搜就搜出了银票。”
陆白瞧铁匠蜷在地上,吭也不吭一声,脸若死灰般的,双眼浮泛无神。贰心下一动,就蹲下去往铁匠脉搏摸去,这一摸,心中是翻起了巨浪,铁匠竟然是武学中人,倒是浑身经脉全被重手震废了,现在只好废人一个!
“雅州来的,为何要管闲事?”
楚怜“啊”了一声,双手把张得大大的嘴巴捂住,瞧见他爹被官差拖行在地上。白大耳吓了一跳,跑畴昔拉住一个官差拱手问道:“差爷,这是咋回事?他是我们庄上的铁匠,犯事了?”
“好说!”陆白抬手一拱,给白大耳递去眼神。白大耳体味得,赶快去扶铁匠,道:“丫头,把你爹扶进庄子。”
小孩七嘴八舌地喘着叫唤,庄子别传来一片喝喊声。世人步出庄子瞧去,一群人自南面推推搡搡地走过来,此中有十多个官差打扮之人,提着水火棍和铁尺锏。
差役捏着银票,朝自家火伴互换了几下眼神,问道:“你是谁?”
听闻此话,铁匠立时朝陆白瞪了过来,道:“小兄弟为何这般觉得?”
“慢!”陆白站起来,伸手一拦,摸出一张百两银票递给差役,道:“他是本庄人,又走不掉,先放了他。转头我去找吴老爷说说话,看看能不能撤了官司。”
白大耳听得难堪不已,赶紧道:“胡说,丫头就是我半个女儿,如何我就要承诺!”
“好,那吴老爷为何会让楚怜做妾?他怕是栽赃你的罢?”
楚怜奔到她爹身边,技艺就去扶。“爹,你为啥要偷人家银票,呀,你流血啦!”说着就“呜呜”地哭了出来。
这一声出来,一众差役又把目光集合到了他身上。领头的高低打量他一遍,哼道:“你给?你是那里来的泥腿子?”
差役正要拉开她,却听她喊“爹”,笑道:“你就是她闺女?哟哟瞧这肥胖的身子骨,长得倒是水灵灵的不赖。咋样,劝劝你爹?去吴老爷家但是纳福去的,保管给你吃得红润亮堂,不比跟着打铁的强?”
铁匠双眼蓦地一亮,旋又点头自嘲地笑道:“飞霞山庄,天下第一庄,此等闲事原是管得住。我么,就是一个铁匠罢了。”
“我才不!”楚怜站起来朝差役啐了一口,神手就去打差役,骂道:“我要杀了你,杀了吴老爷,我是江湖人!”
一众差役愣了半晌,俄然哄堂大笑了起来,一个个笑得是东倒西歪。就连围观的那些不幸铁匠的人,也于此时忍俊不由偷笑了出来。
差役便凑在一堆商讨,不半晌又过来点头道:“那我们明天就不押走他,要明天衙门不见吴老爷的人撤案子,可就怪不得我们了。”
“那……小妾是如何回事?”
“鄙人陆白,雅州城来收买药材的。”
铁匠并不答话。
白大耳把人扶至屋里坐下,让婆子把丫头领出去,再去熬热汤,道:“陆兄弟,你大可不必插手。要不幸丫头,我也有钱,给吴老爷赔个礼,天然也就没事了。”
差役不耐烦道:“好了好了,差使也担搁久了,有甚么话,探牢房的时候再说!”便要把铁匠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