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谁八难,像是杀过人!”
想到了一到处所,他言辞诚心肠道:“小子近得一处庙观,正愁无大德主持。真君愿起香火,入驻修行,小子便将那处庙观送于真君。”
哨棒撞击,人声呼喝,殿外一片喧闹。王冲捏了捏一向揣在腰间的解腕小刀,看向老道,老道却也正看住他。
赵申的思辨才气自非常人,王冲所言也只是台阶,看看他们师徒俩这般模样,也知他们不出世修,是不能,而非不肯。直白说,没本领捞钱,穷得一逼。
“煮鸡蛋?”
王冲步步紧逼道:“真君,既是磨炼,不锤如何炼?如果不知俗欲是怎般模样,又安知不被惑住?便如八难……如果早知关扑之害,今次又怎会把钱全数花在了关扑上?”
两人达成和谈,出殿一看,王冲暗抽一口冷气。
殿外鼓噪声更盛,老道白眉白胡子一阵抖,蓦地抢前一步,揪住王冲的衣领道:“方才你的话还作数么?”
王冲暗道,你们道门那些道经,大多不也是编出来哄世人的么?
王冲点头:“我返来了,爹……就没其他要说的?”
“既然你也道回魂之事,便是认了招魂之事。随我入山,将你记得的道经尽数写出来!特别是那筑基丹的炼法!”
王冲和老道同声呼道,两人正持棒相击,轰的一声,两根哨棒撞在一处,两人啊呀呀地呼喝着力。却见八难手臂一滑,出脚一挑,王世义偌大身形竟然高翻而起,被八难挑过了头,蓬的一声,结健结实摔在地上,砸起老迈一团烟尘。
路上王世义这么说着,王冲投去迷惑的目光,王世义弥补道:“不是那种劫杀民人的盗贼。”
老道点头,慎重隧道:“若贫道忏悔,便由九霄神雷劈散了神魂,此生再修不得道!”
王冲固然很附和老道对父亲的评价,但面上还得保护。
八难伸脚挑起王世义的哨棒,此时王冲才发明,两根哨棒竟然非常类似。
王冲将上一世所看的各种修真修仙小说乱七八糟一锅烩,听得赵申脑筋发晕,两眼发花。
想想蜀中便是禁军,也都是酒囊饭袋,再记起那八难的关西口音,王冲了悟,本来如此。
虎儿瓶儿,连带玉莲都喝彩一声围了畴昔,香莲扭了扭小蛮腰,低着脑袋,磨磨蹭蹭也挨了畴昔,这一夜,书屋里油灯长亮,笑声不断。
一帮人回了海棠渡,已经傍晚,王冲安排老道和八难在海棠楼住下,交代林大郎一早派人领老道和八难去那到处所,巡查他们的“道观”,然后与王世义等人仓促回家。
“王世义!”
王冲打断他道:“修道如果得不了长生,便也求繁华繁华,这不恰是真君方才所言?如果此时便能安享繁华,又何必自苦?当今天下,道门大盛,这盛的莫非不是尘凡?就该趁此大好之时出世修,而不是避入山中清修啊。”
接着这话就证明,赵申这真君,确是正宗道门出来的。
王冲正等在这里:“真君,山中可有上好的纸墨笔砚,容我誊写?衣食可足,可有人服侍盥洗,让我有精力誊写?”
王冲调子进步三分:“我要问的不是这个,爹,不管是甚么事,你作便作了!天大的事,儿子也会扛下,可你不能不跟儿子通个气吧?”
“八难停止!”
四个小家伙嘀嘀咕咕低声窃语,王冲王彦中两父子的骂声一浪高一浪低。拍桌子摔书声不竭,而话题也变了,模糊能听到“巧姨娘”、“那婆娘”等语,到最后,还是王彦中摔门而出,一边走一边嚷道:“今后别跟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