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抬了抬下巴,道,“你们这些外人大略没传闻过,是歆兰宫的殷女人。虽不是甚么娘娘,我家主子在六宫当中的职位,却也是不必贵妃差的,这宫里的人,可都是上赶着架子的给我们女人献殷勤呢。”
很好,该来的,终究来了。
“新贵谈不上,不过是个供人玩赏的花瓶罢了,又那边能比得上师姐长安第一名妓的名誉。”
话声还未落,便见殷若拂飘然若仙的从帘后走了出来。她身上还是方才那袭水绿色长裙,只是褪去了外层的薄纱轻衫。
“怕甚么?”殷若拂瞥了她一眼,打断道,“你尽管照我说的做便好,皇上如果故意见怪,我自有对策。”
是她一厢甘心吧,是她自作多情吧。殷若拂那句赤裸裸的讽刺,像极了一记清脆的耳光,重重的扇在了她的脸上。
“有个姜世子做前鉴,我如果说本身也有龙阳之好,便不会过于惊世骇俗了吧?”
在一瞧,人家盯得是北宫楠,盯得那叫一个紧,目不转睛的。
“师姐也没想到,当初阿谁畏畏缩缩的小师妹,本日已摇身一变,成了皇宫里的新贵。”
说罢便行了个礼,引着水苏出了门。
“娘娘这是那里的话,民女真是惶恐。”
殷若拂看着她,表示她持续说下去。
不过才刚坐下,还没来得及摘下沉重的头饰,就有一名宫女来到了她们歇息换装的屋子。
“真是有劳二位女人了,还特地到我这里来一趟。”
“二位但是方才戴了花冠的女人?”
歆兰宫离得倒是不远,三人不一会儿便走到了。那宫女将她们带至了华贵大气的厅堂后,便冷哼道“在这儿候着吧”,说罢便回身扭着腰肢分开了。
“是,奴婢明白了,奴婢……奴婢这就带水苏女人出去。”
但盏香却没有急着走,而是假装了一副很迷惑的模样问道,“敢问mm的主子,是哪宫的娘娘?”
“师姐见到我,仿佛一点都不惊奇啊。”
毕竟还是见到失散多年的故交,殷若拂的内心天然是起伏不定,眼下一心只想着虞盏香此举是想要支开水苏,好让她们停止奥妙的说话,并没有推测甚么更深的企图。
“我倒是不晓得,这年初,娼妓也可自称良民了?连个**都如此没端方,大周还真是世况日下啊。”
衡止轻飘飘的瞄他一眼,“人家好甚么风,与你有何干系。”
殷师妹。是她的声音,不会有错。
盏香故作镇静的笑了笑,拉过身边的水苏道,“闻声了吗,是比贵妃娘娘还了不得的人呢,给的犒赏定是不会少的。”
“真是没想到,有生之年竟还能与师姐相见。”她含笑,唇间的腔调也柔嫩了起来,让盏香恍然觉得,方才她的讽刺和刁难都只是一种错觉。
一个激灵,吓得她抖了三抖。
公然,方才那句和顺的话语,那抹和顺的笑意,都是假象,只是假象。
“如何,她生的太斑斓?”她嗤笑,即便是在外人面前,也毫不避讳,“那又如何?皇上如果看上了,我们便又多了个能够说话的姐妹,这不是功德儿么?再说了,眼下皇上膝下独一四子,我们这些后宫妇人,不为陛下考虑,也得为皇家的子嗣考虑啊。”
“那便好,还请二位女人受累跟我走一趟,我家主子有些舞技上的题目想就教就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