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如何不说话了？喔，也是怪我，都时至本日了，还叫甚么师姐，真是该掌嘴了。”她将袖口掩在唇上，一副造作矫情的模样。
这个恶梦，缠绕了她很多年。
“天然是听闻了有关你的传言，才费尽了心机惟要来见你一面的。”
“还是――想来看看，我的脸，到底是毁了没有？”
面前这个魅惑到骨子里的女人，真的与方才阿谁狷介孤傲的，是同一个么？
她冒死的帮青门引办事，不过是想要回避罢了。
那人哑着嗓子说，湘子姐姐，你害死了我。
但那影子一样黑的人还是说，你害死了我。
终究，还是低声说了一句，“若拂，那把火，不是我放的。”
这不是盏香印象里阿谁师妹，早就不是了，她早该想到，也早就想到了。
榻上的女子又娇然一笑，“是么，虞美人？”
盏香只是悄悄闭了闭眼。
“有骨气？”榻上的人仿佛是闻声了甚么天大的笑话，掩着袖子笑弯了腰。
“你说是么，余湘？”
殷若拂方才一番言语，不过是为了摸索，看看她究竟是二皇子的人，还是四殿下的人。又或者……两边都不是。
然后在那梦里，便有一个浑身焦黑的身影渐渐走向她。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前的火越烧越旺，统统都成了灰烬。
阿谁时候，有个小丫头每天跟在她屁股背面，一口一个“湘子姐姐”的叫着。
盏香点头，“我――”
“好一条忠心护主的狗啊，”殷若拂从踏上缓缓起家，又慢条斯理的整了整本身的袖子，才冷着眼睛斜看向跪在地上的人，“但四殿下公然是挑错了狗，长得都雅，却委实不聪明。”
这个时候，她便能动了，坐在地上嚎啕抽泣。
那她要做的，便是就这这出戏，持续演下去。
“如何，你是想来看看我是不是活的好好的，还是――”她俄然将连靠近，几近要贴在盏香的面前。
她在内心骂着本身，说，快去啊，师妹身上要着火了，你快动啊。
盏香说不出话，不成置信的看着她。
在宫女面前的她，也不是如许的。
一跃成为栖凤楼的头牌歌妓，长安城里万人敬慕。
“你？你想说甚么？”她仍然是笑着，倒是渗骨般的阴寒，“哦，让我猜猜――你是想说，说你当初底子就没有毁了我的动机吧？想说，你只是一时胡涂，选错了路，还望师妹我能够包涵，谅解你当日犯下的罪。是如许吗？”
现在这环境很不错，她曲解了，将她当作了四皇子的狗。
殷若拂笑了，笑得双目如月，笑得花枝乱颤，却毫无半点欢乐的意味。
她想喊人过来灭火，嗓子却如何也发不出声。
“师姐见到我，仿佛一点都不惊奇啊。”
成为青门引的人，丢弃本身的姓名和畴昔，从余湘，变成虞盏香。
她想开口，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哭着点头，说不是我，我没有。
“本日大殿之上，熟谙虞美人的又不止我一个，我不讲，二皇子也会讲，二皇子不讲，三皇子也会讲。但本日皇上兴趣好得很，只想着见了些美人儿，又不过是舞女罢了，本就没甚么身份，就算二皇子捅出了虞美人是个名妓这回事儿，皇上也定是不会究查的。”
然后，便是惊醒。
“多斑斓的美人儿啊，可如何就没甚么脑筋呢？一句话，便将你问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