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并没有答复,只是手指又开端在桌子上一下一下的叩击。
衡止面色上有些难堪,瞪了他一眼,说,“我本来也是那么想的,可眼下的局势,并没有甚么机遇来让我众多本身没用的怜悯心。”
阿谁斑纹……恰是天师阁的图案。她曾经见过的,在流亡去江南的路上,她就见过阿谁模样的纹身,那些人是君迁子的部下没错,当时正在往沅州运送军器。
她瞥见的次数并未几,何况她当时只觉得那几小我不过是君迁子的眼线罢了。现在想来……或许,那几个暗卫的任务,就是庇护百里璎呢?
此时如果谁说安国公主身上没有题目,他们两小我倒是不信赖了。
说的好听。
衡止点了点头,“不如就赌一把,从百里璎身高低手?”
衡止扯了扯嘴角,笑起来倒像是哭。
她能没有长进么?
衡止渐渐思考着,手指捏着下巴,目光堆积在一副画上,是她幼时所做的“群童戏水图”,画面上是几个胖乎乎的小孩子正在小溪里闹水玩儿,有一个小孩子手里高高的举着一条小鱼。
连城放下了额边的手,看向她道,“天然不是要再杀一小我送去给她。”
连城笑了笑,“倒是有些长进。”
那句话的腔调还特地学了衡止当时的愤激激昂,连神采都描画的入木三分。
“过几天……仿佛是阿柠的诞辰?”
她仿佛回到了辞岁礼的那天早晨,阿谁宫女叫她青梅,让她一起去蕙兰轩拿些甚么东西。厥后……她给了她一根簪子,说是慧嫔娘娘赏她的。当时长乐殿外点了些灯,借着暗淡的光芒,她只是大略的看了看手中的银簪,便收了起来,然后道了个谢。
喜好尸身……喜好死人,或者说……喜好杀人。
衡止舒展着眉头,“百里璎看起来像个孩子,实则却像个……”
在长乐殿待了两个月,害死了两小我,她不都那么过来了?
衡止持续道,“但安国公主……却较着对小鱼小虾不感兴趣,对珠宝玉器也只是晓得囤积把玩,却并不爱好。”
衡止晓得,当设法越是呼之欲出的时候,连城手上的行动就越是短促。
连城转头,看了一眼那副画,目光也锁上了那条正在挣扎的鱼和小男孩胖乎乎的小手。
没错,安国公主一向贴身藏着的银簪……就是君迁子的东西,不会有错。
“你是说……安国公主?”连城眼底闪现出幽远的意味深长。
不管如何看,这都不会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该有的特性。
若真是掉了银钗,百里璎如何能够善罢甘休?辞岁礼后在长乐殿“丢了”银钗的时候,她不是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衡止闭了眼睛,尽力的回想着当时瞥见的统统。
百里璎此人……确切是有些诡异的可骇。
并且那具尸身……也的确是从湖中间捞起来的。
她又倒归去重新回想了一遍,尽力的想要看清当时那大略的一眼到底瞥见了甚么。
“左丞相的爱女办寿宴,如果请了小公主,她会不会去?”
连城曲指,蹭了蹭本身的额角,另一只手在桌面上悄悄的叩击着。一下,一下,缓而不急,慢而有序。
“那你要从哪儿去找个死人啊?”
连城笑了笑,“何故见得?”
少顷,他的手便俄然停了下来,清脆而有节拍的撞击声也戛然消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