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东宫 > 第5章 平直(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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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照淡淡一笑:“民气险恶,公子今后要多多防备。”

裴照答:“家父曾出使西域,带回的乐器中有筚篥,我幼时得闲,曾经本身学着吹奏。”

我感觉不解:“皇后要问我甚么?”

我鼓掌笑道:“我晓得了,你的父亲是骁骑将军裴况。我阿爹和他有过比武,夸他真正会领兵。”

我说:“真没瞧出来,你竟然会吹这个,上京的人,会这个的未几。”

门外本是一条走廊,裴照站在走廊那头。一会儿不见,他也已经换了一身平常的衣裳,束着发,更像是墨客了。他面朝着窗外,仿佛在闲看街景。听得我这一声唤,他便转过甚来,仿佛有点儿怔怔地瞧着我和阿渡。

我很不喜好他这类语气,又陌生又见外。或许因为他救过我两次,以是实在我挺感激他的。

他原是骑马来的,我一看到他的马儿极是神骏,不由得精力大振:“裴将军,这匹马借我骑一会儿。”

裴照微一沉吟,才道:“是。”

裴照道:“现下本相明白,我的部下无辜救人反倒被诬告,委实冤枉,大人断清楚了,本将军便要带走这两人了。”

他一说“是”,我就感觉无趣起来。幸亏那些波斯贩子又唱起歌儿来,曲调哀伤委宛,极其动听。米罗又吃了一杯酒,晓得我们并不能听懂,她便用那大舌头的中原官话,轻声唱给我们听。本来那些波斯胡人唱的是:“其月汤汤,离我故里,月圆又缺,故里不见。其星熠熠,离我故乡,银河光辉,故乡难返。其风和和,吹我故壤,其日丽丽,照我故园。知兮知兮葬我何山,知兮知兮葬我何方……”

“你明天又不当值。以是明天你不是金吾将军,我也不是那甚么妃。何况我明天也够不利的了,差点儿没被淹死,又差点儿没被万年县那胡涂县令冤枉死。再不喝几杯酒压压惊,那也太憋屈了。”

米罗卖的酒公然短长,我饮得太多,走出酒坊的时候都有点儿脚下发虚,像踩在戈壁的积雪上普通。雨还鄙人,天气垂垂向晚,远处昏黄地腾起团团淡白的雨雾,将漠漠城郭里的十万整齐人家,运河两岸的画桥水阁,全都笼进水雾雨意里。风吹着雨丝点点拂在我滚烫的脸颊上,顿时感觉清冷温馨。我伸脱手来接着琉璃丝似的细雨,雨落在手心,有轻啄般的微痒。远处人家一盏盏的灯,模糊错落地亮起来,那些贩子旁的酒楼茶肆,也尽皆敞亮起来。而运河上的河船,也挂起一串串红灯笼,照着船上人家做饭的炊烟,袅袅飘散在雨雾当中。

“公子过奖。”

“绪娘的孩子没有了。”

那乐声更加苦楚劲越,便如一只雄鹰回旋直上九天,俯瞰着大漠中的千军万马,越飞越高,越飞越高,大风卷起的尘沙滚滚而来……等我吃得肚儿圆的时候,那只鹰仿佛已经飞上了最高的雪山,雪山里雪莲绽放,大鹰展着巨大的翅膀掠过,一根羽毛从鹰翅上坠下,渐渐飘,被风吹着渐渐飘,一向飘落到雪莲之前。

县令脸有愧色,拱手道:“将军请便。”

他终究笑起来。

我和阿渡带他穿过狭小的巷子,七拐八弯,终究走到米罗的酒坊。

她身材本就妖娆柔嫩,和着那乐曲便浑若无骨,极是娇媚。手中金铃足上金铃沙沙如急雨,和着铁笛乐声,如金蛇狂舞。那些波斯贩子皆鼓掌叫起好来,米罗悄悄一跃,却落到了我们桌前,围着我们三小我,婆娑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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